莫景寒剧烈地喘息着，感觉身体机能，远远比不上之前了。
所以医生说的那些，四个月后很快就能研制出药物，真的是一场虚无。
他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感受得非常清楚。
正在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响起来了。
他接起来:“说。”
“队长，请你提供一份最近的血液样本，空运回美国检查。”那边传来队医的声音，队医的身边，就是一连串的专家。
专家们对莫景寒的情况非常重视，不仅是因为他是国际刑警队长，而是因为，感染了这种病毒的人，基本都是当场死亡。
最多的也只能拖延几天时间。
莫景寒现在距离感染，已经好几天了。
现在这种病毒在南非爆发非常厉害，全球其他地方也开始出现了。
莫景寒点头:“好。”
他坐回座位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眼前浮现出司念梨花带雨的泪颜，他的心，又是一滞。
楚安澈转身上了楼，对司念说道:“我单独跟你聊两句。”
简书瑶看了一眼楚安澈，最终还是放开了司念的手。
被简书瑶当成了坏人，楚安澈摇头苦笑了一下。
和楚安澈单独在房间里，楚安澈跟司念简单沟通了一下工作方面的事情。
司念执意要离职，楚安澈却并未直接同意。
他淡淡地看着司念:“我再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你想好了，再答复我。”
司念点点头，表情迷茫。
“念念，人生不光是有感情组成的，还有其他……不要这样。”楚安澈拍了拍她的肩膀。
司念没有想到，楚安澈在自己面前，也是一副哥哥的样子。
她勉强挤出了笑脸:“澈少，谢谢你。”
楚安澈点点头:“你不用谢我……多年以后回过头来，你会感激现在的自己。”
因为司念离职的事情，司御臣最终还是知道了莫景寒要分手的决定。
当他知道莫景寒和司念的事情的时候，恨不得马上去找莫景寒说个清楚明白。
司念死死地拉住了他的手:“大哥，不要去找他了……他有选择的权利和自由，就算他不说，我也不可能拖着他的幸福和未来……”
司御臣恨声说道:“他怎么能够这样，医生也说了并不是全无希望对不对？他这样做算什么，一下子就要断绝你的所有希望吗？”
“大哥，求你别说了……他既然真的做下了决定，我能保留的……”司念咬着唇，“……也只有我的尊严了。何况这个决定，不是由他来下，也会由我来下，没有什么分别……”
司御臣心疼地抱着司念:“傻孩子，傻孩子，你什么时候才能多为自己想想呢？”
司念紧紧地抓着司御臣的衣服:“大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们放开好不好……放开好不好……”
司御臣紧紧地抱着司念，内心如同针扎一般。
外婆的丧礼，很快就举行了。
这一天，天下着蒙蒙的小雨。
司念穿着一身黑色的套裙，看上去比前几天还要瘦弱。
简书瑶和楚安澈并没有离开，陪伴着司念一起参加了丧礼。
林初夏虽然工作忙，可是也发了很多短信来安慰念念。
凄风苦雨中，有这么多人陪伴，总算是给了念念不少的力量。
丧礼这天，莫景寒也到了。
司御臣看到他一身黑衣出现，恨不得上前去打他一顿。
司念紧紧将他拉住了，楚安澈也挡在了他的面前。
莫景寒轻声说道:“我答应过外婆……所以前来送行。”
司御臣冷笑道:“真是好笑，你答应外婆的，是这样的事情吗？莫景寒，你不觉得脸红理亏吗？”
“大哥，我求你别说了，不要让外婆看到好不好？”司念含泪说道。
莫景寒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看到她瘦成这个样子，牙齿紧紧地咬了咬。
司御臣本来是不想让莫景寒给外婆上香祭拜的，但是司念和楚安澈都拉住了他。
最终，莫景寒还是在丧礼上，全程完成了对外婆的祭拜。
丧礼完成后，司御臣带着司念离开了，所有的人，都离开了。
只剩下莫景寒一个人，站在原地的细雨中。
雨丝轻斜，很淡很淡，最终却，将他的外套全部了。
司念和司御臣回到家里，司御臣给司念倒了一杯热咖啡，放在她的手边:“念念，稍微喝一点，我去给你做点暖胃的食物。”
司念点点头，茫茫然地坐在窗户旁边，看着细雨飘零。
渐渐地天黑了，司御臣进来，发现她穿着单薄的衣服，一动没动，身边的咖啡早已经凉透了。
他忙拿了外套给念念披上，一摸她的手，已经凉透了。
“傻瓜，快坐过去一点。”司御臣关上了窗户，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两度。
将司念裹入自己的怀抱里，司御臣有些心疼地说道:“念念，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你这样子，大哥很心疼，外婆也会走得不会安生的。”
“我知道，大哥……我一定会振作起来的。”司念反手擦干了眼泪，咬咬牙说道。
司御臣伸手揉了揉她已经肿得不成样子的眼睛，说道:“这才是那个乖乖的好念念，不是吗？”
他拉着她的手站起来:“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坐在餐桌前，司御臣说道:“书瑶和澈少已经离开了，他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能陪着你了。”
“我明白的。”司念点点头，这段时间，简书瑶和楚安澈在她身边陪伴了很多，她已经非常感激了。
尤其是楚安澈，她真的没有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会站在她身旁陪伴。
司御臣给司念夹了一筷子菜，说道:“那你现在……就正式留下来了吗？”
“嗯，b市我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根基，而且我怕我留下那边……”司念收住泪水，笑了笑。
她其实原本也没有打定主意，是不是留在b市。
但是外婆的离世，对她的打击很大，她不觉得自己在b市能够撑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