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无论现在事实如何，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我没有做过的事情。”
杨菀傲然站在那里，也不跪下，她从来都不妥协，尤其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没有？难道贵妃会害自己的孩子不成？杨菀，你真是个毒妇，朕就不应该把你带回来！”他盯着她的眸子，看到她眼里的失望甚至绝望，他的心也疼了起来，可是自己绝对不能手软。
杨菀眉心一动，心绞痛。谁会相信柳如烟会自己杀了自己的呢。就算她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楚夜也不信。她以为她早就对楚夜死心了，可当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还是好痛好痛。
若是自己不回来，这个孩子就是未来的太子，柳如烟就是未来的皇后。
她没有理由。
谁都不会相信。
那就认了吧，她合上眸子，收起了那一世骄傲，缓缓对楚夜说：“既然皇上认为是我杀了你的孩子，那就把我打入大牢吧。”
那一刻，她心如死灰。她从来没有相信过杨家，相信过自己。他相信的永远都是自己看到的，包括那次杨家政变，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去了解真相。
她算什么？
楚夜缓缓地说道：“皇后有失妇德，残害皇嗣，打入大牢，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出狱！”
杨菀只是盯着他，盯着他的眸子。那双瞳子，曾经也闪烁着光芒，在凤天的时候是怎么跟自己保证的呢，她信了，便跟他回来了。那双唇，曾经亲吻过自己，对自己发誓，要替自己讨回公道。如今这份委屈可是他给的啊。
我曾经以为，就算是替身，也是有情义在的。
现在看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侍卫过来，她仰起头，迎着北风，一步步走了出去，“我自己走！”
她彻底死心了，对楚夜不再抱有任何幻想。风，亦不敢阻挡她的方向。她一步步走，就如同掉入万丈深渊一般，深深的绝望。
楚夜盯着她的背影，那倔强的挺得笔直的后背，让他更是心疼。
门“啪”地一声被关上。她才看了看这潮湿黑暗的牢狱，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么。终于，她累了，顺着墙颓然地坐了下去。
柳如烟醒来的时候，看到楚夜在床边，一下子就扑到他的怀里，“皇上，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了……”
楚夜看了看她，淡淡地道：“没了。她也已经入狱，这一切的结果都如你所愿，怎么样，满意了吗？”
柳如烟双眼睁大，震惊地看着楚夜，问：“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朕是什么意思贵妃还不知道吗？”
说罢，他拂袖离去，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柳如烟明白了，她终于明白了，原来楚夜心里什么都知道，自己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杨菀就那样坐在地上坐了一天，外头有来送饭的，她看都不看一眼。
她不饿，她只是绝望。
爹娘对不起，我应该听你们的话，当初不该嫁给他，不该执意入宫，到头来害了你们害了我自己，是我对不起你们，我做错了，真的错了，你们还能回来看看我吗。
她要活下去！对！她必须活下去！
想到这里，她才起身，端起外头的饭就要入口，里头是发霉的馒头发馊的汤，她想起她在冷宫的时候那段日子，也是这样过来的。泪，不由自由地滑落。
可她刚要吃饭的时候，她忽然就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将饭洒在地上一点，有老鼠过来，吃了没过几秒就死了。
杨菀一下子就将饭打掉在地。有人要害她！是谁这么大胆，楚夜？还是柳如烟？
夜已经深了，楚夜还在批奏折，王洪福走过来还未开口，便听着楚夜说：“不用劝朕，这件事朕自有打算。”
“皇上就不怕即便是在牢狱，也会有人要害娘娘吗？”
“死了就死了，谁让她那么不识趣，一点儿也不聪明！”楚夜气急，“她总是跟朕作对，朕早就说过了，让她不要靠近柳如烟，她把朕的话都当耳旁风了，也是她活该！她那么聪明，怎么总是在这些事情上吃亏，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
楚夜已经气得身子都在发抖。
“皇上，娘娘和她们不一样，她……”
“滚出去！”楚夜呵斥道，随即拿起玉案上的茶杯就朝着王洪福扔去，“有什么不一样的，这个不知好歹的蠢女人！”
王洪福只好闭嘴，不敢再多说一句，只好静静地待在楚夜身边，给他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