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汤力气都变大了接着又放了几箭,箭箭中把,越来越靠近箭把红心。

听到吴从之回禀的白璃招校场之事,陛下望了吴从之一眼,很快,陛下便收起眼中精光。

“放她在校武场多玩儿几日,近来京机有何大事?孤听闻,远在澜庆两地活跃的千面狐,好似来了京机,可有闹事?”

吴从之今早在下属那里听到消息,这会儿陛下提起,便一道禀了。

“回陛下,外面传闻的千面狐行踪神秘,至今还只是街头巷尾在流传他的行踪进了京机,臣命人查问了一些百姓,无人真正见到过这位千面狐。另外……”

“嗯?”听到吴从之欲言又止,陛下停下脚步,转眸去看吴从之。

吴从之顿了顿,继续道:“南公子最近对千面狐的事由其用心,据说京机所有有关千面狐的流传,皆是从南公子的上上端散播出来的。”

“南公子?”

“是的,南等闲。”

“呵呵,既然如此,肖公公。”

陛下侧脸往身后唤道,勾腰垂背的肖公公听到陛下唤他,忙是小跑着上前。

“陛下,奴才在。”

“去宣南等闲入宫来见孤。”

肖公公得了令,忙是去唤人出宫宣南等闲。

陛下在园子里转了转,想起吴从之说的校武场白璃招进步神速,便好奇的走到校武场。

白璃招练了一个时辰,虽然都中把,却无箭射中红心,有些打不起精神来,此时正趴在席棚小憩。

陛下走进校武场,守在校武场的禁卫见陛下过来,忙是跪下行礼。

陛下抬手,挥了挥,禁卫得令,退出校武场。

走近席棚,看到被白璃招舍弃的钝箭和断弓,箭头已经被磨钝失去了锋利,弓更是硬旧再拉不起弦。

陛下站在白璃招身旁,冷冷的咳了两声。

白璃招睡得死,陛下这么秀气的干咳声根本无法撼动到她。

陛下等了片刻,那趴在案上的女子竟是一点要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白璃招!”

陛下的声音带着他帝王的威严,白璃招只觉得有些压抑,睡得不踏实,醒转过来。

抬抬眼,看到身旁站着黑着脸的陛下,白璃招迟钝了一秒,随后站起身来,退开了些,行礼。

“参见陛下。”

陛下刚想抒发一下自己的不满,校场外肖公公领着南等闲进来,两人身后,惑青藤一身青衣,面色微白,走路自带气场,青丝飘起,好一个病白俊公子。

陛下看到三人,白璃招亦是看到了她的殿下夫君,只那一眼,又被迷得七晕八素,红霞爬上脸颊。

三人走近,南等闲行完礼,惑青藤喊了一声父皇,便走到白璃招身旁。

两人视线一融合,那眼里,尽是道不完的爱意。

陛下看了看两人,小情侣,瞧那一会不见就巴不得黏在一起的样子,把他堂堂国君当透明人。

依礼,南等闲还得拜拜惑青藤,陛下面前,南等闲不能忘了尊卑。

“参见皇子殿下。”

惑青藤斜了眼南等闲,冷冷吐出两个字:“免礼!”

南等闲内心流着冷汗,惑青藤那什么眼神儿?

最后,南等闲与白璃招互相见过,南等闲称白璃招府相大人,白璃招便回南等闲一个御史大人。

陛下瞧着三人,关系还不错,既然如此,那就一起说了。

“难得,今天你们三个年轻人都在,孤听闻千面狐在京机引响很大,你们三人便负责去追查他的行踪,孤要见活的。”

白璃招眼神闪烁,看向惑青藤,以眼睛询问着他。

白璃招:父皇怎么也对千面狐感兴趣了?

惑青藤:父皇寂寞,想捉只狐狸来玩。

白璃招:那为什么要我们去找?

惑青藤:他怕他出山捉不出来丢人。

白璃招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好怀疑,惑青藤是陛下亲生的吗?怎么她感觉这父子俩不是亲父子呢?

白璃招看着一旁被她丢弃的弓和箭,过去捡起来。

“陛下,璃招这百步穿杨还没练成呢?”

意思是,分身无术。

惑青藤弹了弹衣袍,他道:“儿臣要去无极殿陪皇奶奶。”

他也没空!

南等闲看看两人,他有空,他有大空了,他一直都在追查千面狐,这事交给他,他一定给办……

对方可是千面狐,要是话说太满,到时候办砸了怎么办?

“陛下,微臣定竭尽全力,誓找到千面狐巢穴。”

陛下嗯一声,抬手让肖公公送南等闲出宫。

南等闲拜过陛下后,看了一眼惑青藤,行了礼,离开。

陛下瞧了瞧惑青藤,再看了看拉弓试弦的白璃招。

“白璃招,想让孤给你换张弓换支箭吗?”

白璃招一听心喜了,手里的弓根本就不能用了啊,能换个新的最好。

白璃招对着陛下双手托着弓和箭,意思不言而喻。

陛下看了眼白璃招手里的弓箭,并没有马上换,而是勾唇笑了笑。

“若是你不能找出在京机闹事的千面狐,孤就看你如何用这把残破的弓加这支已失去锋利的钝箭百步穿杨!”

白璃招本想将陛下一军,让陛下免了她的骑射,只是她还是棋差一招,反被陛下将了一军。

白璃招垂了头,撇撇嘴,收下破弓钝箭。

“陛下的意思璃招明白了,璃招会配合御史大人,一起调查千面狐的行踪。”

陛下成功让白璃招点头,还差他的亲儿子惑青藤。惑青藤没有什么短板让他拿捏,本以为他自己选了皇子妃,多少会为了自己的皇子妃退退步,昨日一试探,他才晓得,他这个儿子没有弱点。

既然知晓惑青藤不会答应,陛下便也不在惑青藤身上浪费时间了。

对着肖公公伸出手去,肖公公自袖中拿出一块令牌小心的放到陛下手上。

陛下接过看也未看一眼,转递给白璃招。

“出宫带着这块令牌,城中守卫,随你调遣。”

白璃招怔了怔,忙是丢了手里的破弓和钝箭,双眸冒光的从陛下手里‘抢’过令牌。

这是兵权啊,虽然只是京机城的护卫。

瞧白璃招那闪着绿光的双眼,陛下很不忍却还是要与白璃招说一句。

“京中的护卫由丞相亲自率领,这领牌虽然是孤的,但你能不能说动丞相调兵,还得看你自己。”

这句话,成功的让闪着绿光双眸暗淡下去。

白璃招拿着令牌,却是咬牙暗恨玉岚奇。

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插一脚?

陛下给了白璃招一个期望的眼神,随即欢快的大笑着离开。

白璃招背着陛下,扬起令牌就想扔了,就在惑青藤以为白璃招会扔下时,白璃抬却是缩回手,将令牌收起来。

陛下前脚离开校武场,后脚就有禁卫拿着新的弓和箭进来,双手呈给白璃招。

白璃招接过,转身进了马场,翻身上马,驱着马举弓上箭拉弦,那些移动的箭把就如令她讨厌的玉岚奇的头颅,放箭,箭矢犹如惊天玄雷,破风而去……

惑青藤看着白璃招这带着满满怒气的一箭,拉满了弦,有点功力的人,这一箭过去,必破箭把飞箭而出。

箭把移动,箭头穿过箭把,飞出目标范围,那被白璃招射中的箭把,右下角缺了一块。

白璃招看到这结果,面色冷了冷,还好那支箭偏了些,不然……

惑青藤看得清清楚楚,却在白璃招转眸去看他时,他端过茶杯,斟满两杯茶,侧眸去看白璃招,便见白璃招驱马往他这边过来。

白璃招走到席棚,看到惑青藤倒好的两杯茶,端过一杯,喝下一口。

顿了顿,白璃招还是问:“殿下,你昨日给我喝的药汤只是舒筋活血止痛的吗?”

惑青藤端了另一杯茶喝了一口,看向白璃招。

不解:“为何这么问?”

白璃招看着刚刚被她一箭射下一块的箭把:“我总觉得我力气变大了不少。”

惑青藤没有去看箭把,喝着杯茶,哦了一声,似真似假,似疑似解。

白璃招没急着出宫,下午趁着惑青藤去书房谈事,她又去了次那记忆的方向。

待走到假山后的宫殿门前,她终于看清了那宫殿门匾上标的三个暗沉到没有光的金字。

夏芙宫!

芙美人生前居住的宫殿。

芙美人曾得宠,宫殿虽不比皇后的凝韶宫巍峨风光,但却有自己独特的闪光点。

白璃招看到去夏芙宫道路两边的泥草,听说芙美人宫门前种过一种花,叫不得春,除了春天,一年四季三季都开的花。

是很独特的,而且除了芙美人,无人能碰。

芙美人惨死后,这里的花虽然也开,但没有来打理,花圃里的草便长了出来。

以至于现在草比花更博人眼球。

白璃招在道路上看了看,两旁杂草中,不得春坚毅的活着,开着花。

而在这其中,有些花朵受到外来物事人力碰触,化成了污垢,污了就近的野草,也污了那片泥地。

白璃招也是个爱花之人,对许多花的习性都有了解,像这个不得春,若不是身带腊兰的花香,碰触到它,它便会枯萎,化成污垢。

来之前,白璃招在身上带了腊兰的香包,身上的衣衫也侵在腊兰香中一夜。

此时看到不得春,自是伸手去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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