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书屋 > 其他小说 > 开局重生成当家主母 > 第250章 太忙
在诏书上,燕绵泽说得极为安全。他说元祐戍守山海关两载,边关冷月,孤清寂寞,有望让他回京述职,便许以婚配,成家立业。但时价夏日,江淮一带水患紧张,让他从山海关径直前往江淮治水,而尔再返京。

  大战即起,烽火将燃,燕绵泽却要把元祐调去治水,其用意如何,基础就无谓细究——很鲜明,他是要伶仃燕有望,不但砍掉他的左膀右臂,连脚指头都要给他切洁净。

  大将军王本领再大,再能打战,一片面如何战天下?

  燕绵泽打得一手如意算盘,可元祐憋了近两年的气,岂是等闲遵守之人?他在山海关骂了一通人,把诏书摔得“啪啪”作响。紧接着,把关防事件叮咛给营中参将,便带着一队人马到了北平,适逢北平布政使王卓之“请”走泰王府属臣。

  见此情形,元祐越发不可以忍,胸中热血蹿到脑门儿,只需燕有望振臂一呼,他便要剑指都门,一路南下……现在看燕有望兴致缺缺的样子,可想而知,他的气有多大?

  看他气咻咻要去找楚七,燕有望揉一下太阳穴。

  “去罢!去了回头莫怪我不认你。”

  还兴如许威逼的?低“呵”一声,元祐脚步顿住。

  回头看着燕有望孤冷的嘴脸,他摁在腰刀上的手一紧,酸心疾首的哄笑起来,“哟喂,你也晓得怕啊?想不到我们威风凛凛的泰王殿下,怕一个妇道人家。真是让人又叹又怜……看来,我的年头还真是错的,干嘛要叫你领兵打战啊?你就一娘们儿,我该让我表妹披特上阵,重振大将军王的威风才对嘛……”

  这厮像吃了炸药,“噼里啪啦”即是一串嘲讽。

  燕有望神采冷冽,却一声不响,似无不介怀。

  待元祐好不等闲说完,他侧目交托谢越。

  “给小公爷续水。”

  谢越依言照做,看他两人的对峙,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元祐静了少焉,哼一声大步回去,气鼓鼓地坐下来喝完了茶盏里的水,看着燕有望冷飕飕的眼睛,一叹,气又消了很多。

  “说吧!”

  “说甚?”燕有望眉一挑。

  “你叫我……说甚?”

  豁然开朗般点点头,燕有望道,“你还要喝?”

  “……”

  元祐瞪他一眼,喉咙将近鲠死人了。

  敢情他激动激动地汇报了辣么长一串,他压根儿就没往内心去?受不了他对这么严肃的事反馈这么淡漠,元祐沉着脸把茶盏往下一拍,恨声不已。

  “天禄,燕绵泽步步紧逼,北狄和兀良汗也虎视眈眈,南有虎,北有狼……你是真的忍得下去?行,就算你能忍,他们哪个又是省油的灯,能由着你龟缩在北平?你可晓得再不作为的后果是什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冷静。”燕有望再使眼色让谢越为他续水。

  “天禄!”元祐恼了。

  “喝水!”燕有望语气淡然。

  “……”

  现在三番两次,元祐劝戒的话虽然说了一堆,但肚子也被他灌满了茶水,恨得牙根咬咬,“你究竟要做什么?”

  燕有望神态自如果地瞟他一眼,“继续说。”

  “……还说什么?”元祐肺都快气炸了,再次起家,“我先去利便一下,回头再与你扯。”

  “等等!”燕有望止住他,“不许利便。”

  “啥?”元祐以为自家耳朵听岔了,“天禄,你啥好处?”

  “字面好处。”燕有望说罢,一本正经地朝屋外喊了一声,“特一,让人拦住小公爷,不许他去利便。”

  不让他利便,这不是整人么?燕有望不是这么不靠谱儿的人,元祐冥思苦想不得其解,直视是他与谢铭月相处太久,脑子也变得不正常,恨得牙根儿都有些痒痒、

  “行行行,不打便不打,故意整我算奈何回事吧?”

  燕有望不答反问,“少鸿,什么感受?”

  恨恨瞪着他,元祐从牙缝儿里挤出一句话来。

  “憋得受不住,想杀了你。”

  “想杀人?那就对了。”燕有望手轻轻托茶盏,浅浅啜一口,懒洋洋地一叹,牛头过失马嘴地继续道:“两军对垒,敌多我少,敌强我弱,内无蓄粮,外无援兵,以少于仇敌数倍的军力去与整个天下抗衡……少衡,你真当我是仙人么?”

  看他说得严肃,也扯上了正题,元祐来劲了。

  “那你筹办如何?”

  燕有望眉头一沉,“尊从。”

  尊从?“啊”一声,元祐尿都被惊吓回去了。

  “天禄,你可通晓你在说什么?”

  轻唔一声,燕有望表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淡淡地看着元祐,语气沉沉地道:“明知不敌,不举动之;示敌以弱,只求自卫。”

  元祐倒抽一口冷气,瞥着他谙习的脸,真有些懵懂了。

  考虑少焉,他眼珠突地一沉,“是由于贡妃?”

  燕有望眉头一蹙,“不皆。”

  “那去你娘的!”元祐像是被他的态度完全激愤了,再上憋尿憋得受不住,猛地一下拍案而起,惊得茶水四溅,怒不行遏地逼问:“看来泰王这两年温香软玉抱多了,雄风断然殆尽。好,小爷只问你一句……尚能战否?!”

  涓滴不介怀他的肝火,燕有望风淡风轻的一哂。

  “快去利便!”

  “未便了!”元祐恨声。

  燕有望勾了勾唇,眸色沉沉。

  “你如果憋出病来,还如何去江淮治水?”

  泰王府的属官被带走了,连续没有放回归,燕有望宛若也无所谓,连续没有前往北平布政司扣问此事。

  很快,便有传言出来。

  听说泰王府的属官里有人经不住酷刑拷问,断然画押供认,供出两年来泰王谋逆的罪名如果干,其口供已快马加鞭上陈朝廷。

  人人都道皇帝这般强制,泰王不反也得反。

  这些日子,漷阴镇的兵工作坊增长了大量人手。元祐与她近两年来研制的各种武器也终于脱节了试验的关节,开始投入大量生产。

  为了合营燕有望,她每每与他同往。

  在她去兵工作坊时,阿星便在魏乐的带领下与村里的小鱼儿几个孩子一道伴游。这般一来,魏乐成了一个孩子王,阿星成了村子里的小霸王,而连续被人当做一条狗的狐儿,与阿星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切,一人一狐的确到了寸步不离的水平。

  武器的生产,需求时间……另有金钱。

  谢铭月以为自家爷便没有金山银山,可兵工作坊投入这么大,却没有见他喊穷,不由惊惶不已。

  难不可这厮连续背着他藏了私房钱?

  几日下来,她内心的诡谲感越来越甚,可瞧着燕有望成日里“耕田插殃”极为繁忙的样子,又把想出口话的给生生憋了回去。

  燕有望如果要汇报她,早就说了。

  他既然不说,在如许的关键,她少为他添少许繁难就好。

  除了一头扎在兵工作坊里凡事亲力亲为,她把剩下的时间,全都交给了厨房。今儿清蒸蜜枣糕,明儿蛋黄蔬菜面,大人小孩儿皆宜,把阿星养得个燕燕嫩嫩,俨然一个全职母亲的勤劳形象……让她自个儿都有些钦佩自个儿。

  只惋惜,燕有望太忙了。

  “爱卿免礼——”燕绵泽眉头一蹙,转过甚来时,眼珠里的红血丝极为清楚,看上去像是一夜晚未眠,“兰爱卿,朕筹办派你做监军,前往北平府,务必催促好邬成坤。他虽能打战,军力又比燕有望多出数倍,或是不行马虎。尤其邬成坤性躁又护短,等闲自满忘形,你且记得时时警省于他。大局上面,还得你拿主意。”

  监军在战斗中的好处,相配于皇帝的耳目。

  可关于主帅来说,他即是悬在脑壳上的一把刀。

  兰子安清楚燕绵泽的好处。

  可考虑一下,他却问道:“殿下,泰王上奏疏称无意带领军政之权,并是在向陛下示弱。此时,陛下如果是再行出兵,恐怕会落人话柄。”

  无论是兰子安或是燕绵泽,他们无人相信燕有望会真的臣服,乃至摒弃北平府藩王的身份。内心也都清楚,燕有望那样的做法,是为了以退为进的控制自动权,从而制衡燕绵泽,也拖延时间。

  燕绵泽冷哼一声,目光再一次调向北边。

  而他也属实等得太久,久得他都将近记不清那妇人的相貌了。久得他内心发虚,怕她已经完全忘怀了他……哪怕一丝丝恨都没有了。

  “朕意已决,爱卿毋庸多言。”不待兰子安说完,燕绵泽便抬手阻止了他,续而看向张四哈。

  王軍点点头,并未多言,只眸色暗沉,“王妃来找爷的?”

  谢铭月唇角一扬,瞥了魏乐一眼,魏乐便明了地上前,站在王軍的眼前。

  “嗯。”王軍逃避着她的眼力。

  魏乐眼风扫着谢铭月的表情,不敢“重色轻主”,沉下了脸。

  “爷没有说过不许王妃和小郡主进去吧?”

  王軍看着她,有些头大。

  “陈大哥!”魏乐低低喊了他一声,突地抓住他的胳膊。

  魏乐抿了抿嘴,眼睛笑弯成了月儿。

“你过来便晓得了。”

  王軍一愣,明知此时不可以擅离职守,可佳温润如兰的芳香飘入鼻端,竟是生生抹杀了他的违抗……谢铭月给了魏乐一个赞美的表情,睁着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淡然一笑。

  “回头你俩成婚,我定会备上大礼。”

  她把阿星的手交给魏乐,走到书房门口。

  “王妃……”王軍略微皱眉。

  就在他迟疑这一瞬,谢铭月哼一声,排闼而入。

  燕有望看着她走近案几。

  “王軍放你进入的?”

  他问得淡定,声音也很清静。只一句,谢铭月先前得悉北平府被围的消息时产生的压制感与紧张感,便散失了很多。可想到他目前的处境,她鼻子一酸,差一点憋不住心底的情绪,想要扑入他的怀里,抱着他痛哭一场。趁便问问他累不累、烦不烦、苦不苦……

  “我不可以进入?奈何的?你书房里藏了佳人儿?”

  “呵!”燕有望一扬眉,身子斜靠在椅背上,“可不是来了佳人儿?”

  “啧,殿下可真会说话。”谢铭月想要与他抬扛,可看着他黑眸里与她相同的血丝,又说不出来了。顿一下,她微微一笑,径直走到他的身后,双手柔柔地放在他双侧的太阳穴上,一下一下,极赋节拍地为他揉捏。

  燕有望似是很享受,慢腾腾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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