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书屋 > 科幻小说 > 枭雄入赘后 > 第86章 第 86 章
楚熹好色, 薛进一早就知晓,可薛进没想到楚熹竟然连一点点做人的底线都没有,竟然将主意打到祝宜年身上。

简直不要脸至极。

是可忍, 孰不可忍。

薛进彻彻底底沉下脸,盯着楚熹道:“当初,你是怎么说服祝宜年留在安阳的。”

楚熹一听他这么问,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皱了皱鼻子道:“好言相劝呗, 先生虽一心想匡扶周室,但初衷还是为了天下苍生,你看如今常州百姓安居乐业,就……就该知道我是如何说服他的。”

“是吗。”

“你别阴阳怪气的啊,有话直说。”

“呵, 我阴阳怪气, 你心虚还差不多。”

“我心虚什么?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楚熹气的从浴桶里爬出来:“布巾给我!”

“身正不怕影子斜?”薛进将布巾丢到她头上:“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天底下最歪最无耻的人就是你。”

楚熹一愣, 扯下布巾, 湿淋淋的短发乱成一团:“我歪我无耻?好啊, 你倒是说说,我哪里歪!哪里无耻!你今日要不拿出证据来!我跟你没完!”

“你别以为我没有证据!”

“别用嘴说!你拿出来!”楚熹和祝宜年是有搞暧昧的嫌疑, 可从未有过任何逾越, 她笃定薛进没有治她出轨的证据,因此非常之理直气壮:“你要是能拿出来, 我跪地上给你嗑三个响头!不把地砸出一个坑就算我心不诚!”

薛进气得手抖, 有点后悔和楚熹摊牌。

楚熹的脸皮比他想象中还要厚。

有道是“捉贼须捉赃, 捉奸须捉双”, 他拿不出楚熹和祝宜年有一腿的证据, 再吵下去也不过是遭楚熹奚落。

薛进冷脸哼了一声,转身走出里间。

楚熹穿上寝衣追出去,可谓嚣张至极:“跑什么啊,证据呢,你今日必须给我拿出证据来。”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少得意。”

“我天,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湿鞋,好啊,你等着,我准湿给你看!”

“你倒会顺杆爬,还是早有这心思!”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闭嘴!我最烦你说这句话!”

“这是我家!安阳城!安阳府!你敢叫我闭嘴!我偏不闭嘴!”

冬儿和夏莲蹲在窗户底下,两对浓淡相宜的小眉毛紧蹙着,尽是操不完的心。

冬儿叹道:“刚好了没两日,这究竟为的什么啊,又吵起来了。”

夏莲拿了薛进不少赏银,这会不禁偏帮薛进:“不管为的什么,咱家小姐话说的也太重了,既然成了婚,那就是一家人,还分什么我家你家的,姑爷心里得多难受啊。”

冬儿自是和楚熹一条心:“小姐说的也没错啊,这难道不是安阳府,难道不是小姐家,姑爷毕竟是个倒插门,一点分寸都没有,还敢让小姐闭嘴。”

夏莲不与冬儿争辩,只微微探头道:“咱要不要进去打个岔,不然这么吵下去,恐怕要动手啊。”

“姑爷敢对咱家小姐动手?借他两个胆子。”

“我是怕咱家小姐对姑爷动手,小吵小闹不要紧,一动手可就伤了情份。”

冬儿闻言,深觉有理:“那咱们待会进去问姑爷要不要吃晚膳,姑爷好面子,不会当着咱们的面和小姐争执。”

夏莲点点头,正要站起身,忽听卧房里传来一声瓷器破裂的巨响,不由睁大双目:“怎么还摔东西了,谁摔的?”

冬儿道:“甭管谁摔的,咱还是撤吧,此地不宜久留。”

“薛进!”楚熹怒不可遏:“你敢跟我摔杯子!”

“……”

薛进没摔杯子,他就是吵得口渴,想喝口茶,楚熹在旁边嘴不停的骂他,他手一个不稳,杯子就掉在了地上。

是故意摔杯,还是无意失手,难道楚熹看不出来?

楚熹能看出来,她这样说,只是为了更占理。

薛进盯着满地瓷片,深吸了口气,抬起头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谁得寸进尺?薛进你摸摸良心,你空口无凭,说我和仇阳有这事有那事,让我有身孕之前不见仇阳,行,就当我从前行事不端正,给你留下话柄了,我答应你不见仇阳。”

“你是答应了,你做到了吗?你带仇阳在常州四处闲逛的时候想没想过答应我的事?”

“闲逛?你觉得我那一个月是在闲逛?要不是仇阳我小命都丢了!”

薛进皱眉:“几时的事?”

楚熹瞪他:“过去的事!”紧接着道:“我巡察常州,是非带仇阳不可,在安阳城我见过仇阳吗?你摸着良心说,我见过吗?”

薛进:“……”

楚熹冷笑:“怎么,你这会又不让我见祝宜年了?我干脆哪也不去,什么事也不做,就圈在这院里给你生儿子吧,这样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薛进:“……”

岂止落于下风,薛进这回可谓一败涂地。

楚熹是心虚,所以才吵得这么凶,把话说得这么重,见薛进哑口无言,便打算见好就收,稍稍舒了一口气道:“这是最后一次,你若再敢捕风捉影,血口喷人,我肯定跟你没完。”

薛进真的好气啊,气的想哭,想在地上打两个滚。

廖三那榆木脑袋都能看出楚熹和祝宜年有红杏出墙的嫌疑!这两人指不定怎么暗送秋波!她分明和祝宜年有一腿!她就是久经沙场!驾轻就熟!确保旁人捉不住她的小辫子,才敢这么跳脚!

薛进强忍着满腹怨与气,淡淡道:“嗯,睡觉吧。”

“你想这么就睡觉?”

“要不然呢?”

“道歉!”

“你别太过份。”

“让你道歉就算过份了?你污蔑我和祝宜年时想什么了?没觉得自己太过份?”

楚熹认为自己有必要给薛进一个深刻的教训,否则薛进隔三差五闹一场,保不齐哪天就给她闹翻车了。

楚熹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颠倒黑白,已然让薛进无比憋屈,现下竟还要让他道歉认错。

是可忍,孰可忍,薛进不可忍。

“哑巴了?”

“我就不道歉,你能把我怎么着吧!”

“好啊,你耍无赖。”楚熹扭头回里间,把薛进的戎装和披风一股脑抱出来,统统丢到他身上:“回你薛军大营去!肯道歉了再回来!”

薛进怒目圆睁:“你撵我?凭什么!”

楚熹寸步不让:“凭这是我家,你能把我是怎么着吧。”

“我可是带着十万石粮草来你楚家的!”

“别拿你那点嫁妆说事!你们薛军能守住东丘城!难道不是靠我的火药吗!我们俩谁也不欠谁的!”

薛进感觉自己嘴里有血腥味。

他想,他一定是被楚熹气得吐血了,楚熹一定是想气死他,他一死,楚熹就能和祝宜年仇阳三宿三飞。

薛进脑海中忽然冒出这三人在他灵堂里恩恩爱爱的场景。

他不能死,他绝不会让楚熹得逞。

薛进紧抿着唇,重新穿上戎装,转身走了出去。

楚熹哪里想得到薛进是怕被她气死才走的,只觉得薛进走得太轻易,这么晚了被她撵回薛军大营,叫将士们瞧见岂不很没面子?

楚熹拿起木梳理了理头发,扬声唤来冬儿。

“小姐。”

“去打听一下姑爷上哪了。”

安阳府是楚熹的家,楚熹想知道薛进的行踪易如反掌。

不多时,冬儿回话:“姑爷上老王妃院里去了,说是难得回来早,想陪老王妃说说话,可是,老王妃似乎没给姑爷好脸色。”

“呵呵,母慈子孝。”

楚熹心道,真是孝死我了。

众所周知,薛进好面子,他宁肯受李琼的冷言厉色,也不愿让将士们嘲笑他被赶出家门。

翌日天不亮便回了大营,到夜里,虽大营无事,但薛进仍让手底下的兵士给他铺床备水,摆明了要在大营住下。

这是自打楚熹回安阳以来头一遭。

不知内情的不以为然,廖三可心知肚明,斟酌了约莫一刻钟,拎着食盒来到薛进营帐。

“薛帅,还没用晚膳吧,婉娘给属下拿了些小菜,要不要……”

“滚!”

廖三一看薛进这阵仗,更不能走了,怕薛进把怨气都堆到他身上,给他穿小鞋:“婉娘手艺可好呢,属下还带了一壶帝都佳酿,薛帅赏个脸,不管有什么烦心事,这一壶酒下肚,保管都一扫而空。”

薛进看了眼他手里的食盒,呼吸愈发不顺畅:“你倒是没白献殷勤。”

廖三笑着蹲到案几前,将酒菜一一摆上:“哪里哪里,不过是真心换真心罢了。”

老光棍廖三如今是铁树开花,枯木逢春,说话都比从前恶心人。

薛进冷笑,走到案前,盘膝坐下:“好事将近,恭喜啊。”

薛进这声喜道的酸倒牙,廖三讪讪一笑,给薛进倒酒:“若没有薛帅鼎力相助,哪有我廖三的今日,廖三敬你!”

这杯酒,薛进认为自己担得起,遂一饮而尽。

廖三赶忙又倒一杯:“真要办婚事,还得请薛帅多多费心,属下再敬薛帅一杯。”

酒是烈酒,薛进心里不痛快,三杯下肚就有些醉意了,不用廖三相劝,自行斟酒快饮。

廖三见他这般,方才问道:“薛帅可是和少城主起争执了?”

此事廖三既然知情,薛进也不隐瞒,隐瞒只会更丢人现眼:“她咬死不认,还反将我一军,无耻至极!”

“嘶——”廖三为着“反将一军”倒吸了口凉气:“她当真如此?薛帅!我可没撒谎啊!我眼睁睁看着她和祝宜年……”

薛进斜睨了廖三一眼。

廖三话锋立转:“那她……是不让你回去了?”

“胡说。”薛进饮尽杯中酒,很平静道:“我是自己不回去的,我要让她独守空房,反省反省,你看着吧,用不上两日,她就得来求着我回去。”

原来是赌气回娘家,并非被赶出家门,那还行,还有余地。

廖三苦口婆心的劝道:“薛帅,你这样可就大错特错了,若叫祝宜年知道这事,他指不定怎么偷着乐呢,兴许今晚就会去勾搭少城主。”

“……”

“属下认着得罪薛帅,今日也要给薛帅讲明一个道理,正所谓恃宠生娇,得先有宠爱,才有娇惯,你说,少城主宠你吗,倘若你和祝宜年打起来,少城主是帮着你还是帮着祝宜年?”

“……”

薛进想起以前,他在安阳做统领的那段日子,楚熹何止宠他,楚熹都快把他捧到天上去了。

薛进合上双眼,又饮尽一杯酒。

廖三仍在喋喋不休的劝他,并以自己做榜样:“薛帅尝尝这菜,婉娘忙活小半日呢,她如今待属下,和刚认识那会相比,啧,说一天一地都不为过,若她一冷脸,我二话不说就走了,那媳妇孩子不全成人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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