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女修士忽然失声惊叫，叫声中满含惊恐。她颤抖的身体倒退两步，瘫坐在地。
秦小天手中长剑一抖，剑尖指向女修士的脖子，嘴角一斜，笑道：“你不是要替天行道吗？你们不是要杀了我，卫你们的正道吗？”
“不，不要杀我！”
女修士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向后退着，声音颤抖地求饶道。
秦小天看着女修士眼中深深的恐惧，不禁放声大笑，“哈哈哈，什么狗屁名门正派！什么狗屁替天行道！就让我送你去见你们口中的‘正道’去！”
秦小天手中剑身一抖，对着女修士的脖子直刺而去。女修士忽然惨然一笑，闭上了眼，等待死亡降临。
不过这一剑却是迟迟未至，女修士疑惑地睁开眼，却见几乎已经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正在不停地抖动。她惊疑地抬头看去，只见秦小天满脸狰狞，那表情像是在挣扎。
“不要再杀人了！”
秦小天口中忽然挤出几个字，但是嘴角却又跟着露出一个邪笑，口中发声：“难道你不想杀了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了吗？毒女人就是他们害死的！”
女修士愣愣地盯着秦小天，这情形似乎秦小天体内有两股意识，一正一邪。
紧接着秦小天脸上的狰狞之色更加恐怖，脸皮几乎都要褶皱到一起了，抵在女修士脖子上的长剑也颤抖着，缓缓地移开。
就在长剑从女修士脖子上完全移开的同时，一股凌厉如刀但却坚毅强大的灵势自秦小天体内爆发出体，犹如大石入水时的水纹，以秦小天为圆心，向四面扩散而去，瞬间扫过方圆千丈。
当灵势从女修士身上扫过，她感觉自己一瞬间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回过神来后，她看向秦小天，只见秦小天原本两只幽蓝色的眼睛，变成一只幽蓝色，一只黑白色。
秦小天看了女修士一眼，然后扫视一周，看到了女修士身后已经吓瘫了的三个修为最低的修士，看到一旁两具被一分为二的尸体，又看到远处碎石之中昏死的几人。最后又看向女修士，冷声道：
“你们走吧！”
女修士不禁一愣，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依然瘫坐在地。
“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滚！”
一声冷哼，灵势对着几人横扫而去，三个彼凡之境第三层修士，瞬间如坠冰窖，心脏提到嗓子眼。女修士也是猛吸一口气，不敢出气。
随即灵势犹如潮水一般褪去，秦小天瞥了一眼远处昏迷的几个人，冷声道：“把他们也带走。”
他说完不理会几人，转身朝着远处韩浩和杨雪琦走去。
当秦小天走出数十丈远，几人才狠狠的喘了几口气，冷汗湿透衣衫。女修士连忙站起，看了三人一眼，低声道：“我们走。”
三人连忙连滚带爬的爬起身，跟着女修士走到宋庭几人跟前，一人扶起一个，快速离开。
秦小天停住脚步看着那几人消失在天边，他微微皱了皱眉，进入内视状态，体内一切正常，身体本身的修为也还是保持在释灵境。但是秦小天可以感觉到自己此时所拥有的力量，只要一剑，足以斩杀宋庭，就算是对上辟谷之境修士，也能有力一战。
不过秦小天总感觉此时的自己怪怪的，就好像自己不是自己，但是明明又还是自己。
“无间！”秦小天冷冷地唤了一声，随即就听到无间的“嘿嘿”笑声。
秦小天冷哼了一声，道：“刚才是不是你趁机控制了我的身体？”
“我只是释放了第一狱，我可没有占据你的身体。”无间回道。
秦小天不禁冷笑一声，道：“不是你是谁？”
“难道你没有发现这种状态下的你，变得不一样了吗？”无间没有回答，却忽然反问了一句。
秦小天不由一愣，他又想起那种感觉，仿佛自己不再是自己。忽然他想到刚才自己看到那两具尸体时候的淡然和冷漠，心中猛地一颤，那可是死在自己手中的人啊！
“嘿嘿，感觉到了吗？”无间坏笑一声，接着说道：
“万物皆有正邪一面，而且往往邪的一面都比正的一面强大。在你接受第一狱的同时，你也释放出了你邪恶的一面。刚才占据你身体的就是你邪恶的一面，不过那也是你自己。”
“说的那么玄乎，你又想唬我吗？”
“你看看你的眼睛。”
秦小天虽然有些不解，不过还是将长剑剑身横在眼前，剑身上面倒映出一双眼瞳，一只黑白色，一只幽蓝色。
秦小天不禁一愣，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急忙问道：“那现在的我还是我吗？”
“嘿嘿，不是你是谁？”
秦小天眉头皱得更紧，他可不会轻易相信无间这个家伙，沉吟了片刻，问道：“怎么从这种状态退出去。”
“进入识海，拔出你身上的剑。”
一回生二回熟，有过经验的秦小天定下心神，意识一闪进入了识海之中。四周依然是一片灰蒙蒙，不见他物，了无声音。忽然他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胸口赫然插着一柄黑色长剑。
秦小天一把握住剑柄，向外猛地一抽，一股刺骨剧痛瞬间游遍全身。痛得他闷哼一声，连忙从识海中退出。
当意识回归，秦小天那一只幽蓝色的眼瞳也恢复成黑白色。不过他的身体却是“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我……！”
秦小天爆了一句粗口，只觉全身一股仿佛要撕裂自己身体的疼痛。虽然体内一切正常，但是他可以感觉到无间的第一狱所带来的副作用，即使是他身体拥有超强的自动修复能力，恐怕也得好几天才能恢复。
“秦小天兄弟！”
远处韩浩见秦小天忽然栽倒在地，连忙跑了过来，将秦小天扶起。
秦小天挤出一丝笑容，但是当目光看向远处躺在地上的杨雪琦，笑容忽又褪去。
韩浩看到秦小天的神色，于是扶着秦小天回到杨雪琦身边。
秦小天轻轻地推开韩浩扶着他的手，然后跪在杨雪琦身旁，看着杨雪琦那半边毁了容的脸庞以及嘴角淡淡的笑容。
过了好一会秦小天又将目光移向放在杨雪琦身上的那个长盒子。
秦小天伸手拿起长盒，愣愣地看了一会，忽然抬头看着韩浩，问道：“大个子，你说，何为正？何为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