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长瞪了他一眼,不明白这个醉汉又想出什么妖蛾子。本想将他提出教训一顿,但这周围都是人他也没有办法。

“你想说些什么?”亭长压着火气问。

“属下只是有个提议,这位姓沈的大夫不是提出这个剖尸检验的事情吗,那证明他是懂得个中一些关窍的,所以不如由她亲自动手,也好证明自己的言论是对的。”天下间也没有几个人有胆子剖尸了,更何况是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小子,他这样的提议也是想为难他,看他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己找难题。

沈暮暮知道这个仵作是想帮他自己找回场子,或者是怕自己丢了工作。总之就是想让她自己动手解剖尸体。

沈暮暮也是非常犹豫的,毕竟他是个大夫,不是跟仵作,专业不对口!

不过她知道如果不做是走不掉的,毕竟大家都在看着,所有人的眼睛都停留在他们身上在他们身上,如果她退缩了就证明了死者真是大壮打死的,我在没有帮助他,还在他的背后捅了一刀。

沈暮暮在心里纠结着,最后觉得,她身上的金手指,既然能瞧出这个人是怎么死的,那么,解剖应该没有问题吧!

大不了在处理的时候自己什么也不做,闭着眼睛,等着双手去解决好了。

于是他挺胸抬头的道:“好啊,就有我来做。”

从柳飘然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沈暮暮她的双手都已经在发抖了,不过被她拢在袖中,别人看不到。

他肯定是害怕了,但是却不想让步。不由得走上前道:“还是刑部的仵作过来吧!”

“请了他还会找别的理由推脱,不如由我自己动手。”

“你真的可以吗?”

“只能是闭着眼睛上了,没关系,大概!”他自己也拿不准,不知道那个金手指带不带这项功能。

亭长着看他们已经协商完毕,这尸是一定要剖的了。于是就道:“那就请沈大夫动手吧!”

外面还有这么多人围着,就动手了吗?可是亭长已经让人分发了工具过来,沈暮暮一瞧那些工具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要杀猪吗?为什么这些刀看起来这么可怕?

为什么有一把刀是没带着环呢!

为什么有一把刀上的锈呢!

“请问这些是来做什么的?”

“剖尸啊!”

“解剖也要尊重一下死者吧,你们这是做什么呀!至少工具要干净一些,实在不行,小一些也可以。”

“你得说头还真多。”

孟仵作瞪了她一眼道。

沈暮暮也没有示弱的回瞪回去,道:“算了,今天用我的工具吧!”她有一套用来做简单缝合小手术的工具,虽然准备了很久,但是一直也没有用到什么身上谁的身上?现在算是派上用场了。连忙让人去湘湖把工具取了回来。

可是拿起工具走到死者面前的时候,她马上就害怕了。

她毕竟是个女子,而且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正在踌躇的时候,那孟仵作冷笑道:“你这是不敢?那还称什么大夫?”

沈暮暮被他激的下定了决心,抬手就要割去,可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道:“我来剖好了。”

沈暮暮一颗心顿时就松了,可看着风采卓然的宗瀚,她觉得还是专业不对口。于是摇了下头道:“你不是学医的,可能会碰到什么器官,到时候就验不出来到底哪里受伤了。”

“你要对我有信心,我说可以就可以,前朝的那些余孽我没少亲自动手剖开他们。”宗瀚说完,倾城一笑,惹得地下跪了一群人。

也不知谁起的头,也不知大家知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是跪却跪的非常痛快,也是沐沐都吓了一跳。

她猜的没错,有些人跪完了,都不知道自己跪的是谁。而那些带头跪地的人知道他不想泄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只是默默拜倒,连一句话也没有讲。

下面的人还有这样的对话!

“我们为什么要跪呀!”

“我哪知道大家跪我就跟着跪了。”

宗瀚却如司空见惯一样,手一挥意思是让他们起来。

他这样的做派,很容易就被大家误认为,是京城的哪个大官?

宗翰向沈暮暮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然后问那个亭长道:“我代他,可以吗?”

亭长哪敢说不可以呀,连忙道:“您来,定来。”他虽然是个小官儿,但以前也远远见过相国大人所以他马上认出了这个人是谁?

怪不得这个沈大夫,腰杆这般硬了,原来有相国大人撑腰。

那个孟仵作还想讲两句,结果被自己的上司一顿,立刻就不敢讲话了。因为上司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死人,两个人也算有些交情了,如果他能保住自己肯定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

孟仵作他酒醒了大半,终于知道自己得罪了重要的人物。但是话说回已经来不及了,不不由得咬了咬牙道:“不如就有手下来吧!万不能误了您的金手。”

“你是什么人?他根本信不过你。”

宗瀚说完将自己的披风甩,现在已经进秋了,所以天气有些寒冷。如果要骑马出门,必须要披上披风的。看来宗瀚是出门才回,听到了这件事就赶回来了。

沈暮暮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我又给你惹事了。”

本来心中烦闷,因为小妻子又和别的的男人混在一起了,虽然她的身份现在是男人!可是这也无法阻止他心中的醋意横生。

但是,只因为她刚刚说的一句话,所有的不爽心思全被他抛开了。

所有的郁闷,化成了温柔。

“没有关系,反正和你的是比较别的事都是些小事而已。”

哪个女人不爱听这句话呀,沈暮暮也不例外。她竟然有了恋爱中的感觉,脸都羞红了。

而一边的柳飘然,看到他露出这种小女儿的情态不由得吃了一惊,难道表弟讲的是真的?他们之间有一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种事对宗瀚来讲倒没有什么,他大权独握,根本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可是沈大夫人微言轻,如果被他抛弃了的时候,只怕会成为,别人攻击的对象。

抛开这一切来说,宗瀚还是一个让人欣赏的男子的,至少他力排众议,站在了沈大夫一边,可是这公众示爱,是不是有一些太过分了?

正想着的时候听宗瀚道:“你出去去做围观群众吧,尽量不要看这边。义庄阴冷,我怕你受不了。”说完将自己的披风披在了沈暮暮的身上。

沈暮暮倒是听话的走出去了,等站在一众家丁和护卫中间的时候,她觉得她刚刚被人诱惑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中了美男计。

这时宗瀚已经动手了,因为这件事情关系着,另一个人的清白,所以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来做个鉴定。

沈暮暮与人群中的美娘都是女子,所以看到学友出来后,她们的第一个反应都是,捂住了眼睛啊她惊叫一声。

美娘当即就哭了,可是沈暮暮当时就囧了?

这个太丢自己男人的形象了,于是轻咳一声作为掩饰,但是眼睛却不敢向义庄里瞟了。

别说是她连柳飘然这样的男子看见了这种情形都忍不住心中发寒,避开了自己的目光。

可是宗瀚绝不饶过他们,一边割着一边还说着,道:“需要一件一件的拿出来,给大家看?”

他问的是一边的亭长,但是发现那个人已经,翻了白眼晕过去了。

“叫人泼醒。”

有下人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了,不一会儿亭长就醒了过来,看到眼前血淋淋的情形他窝在一边干呕一句话也讲不出来了。

沈暮暮在外面道:“只要证明别的器官上都没有伤痕,也没有致命伤就可以。重点检查一下心脏和怀疑他心脏有毛病。”

宗瀚抬眼看了一下自己的小妻子微微一笑,他的医术如神自己知道,但是竟然隔着一个人的皮肤骨肉,看透了内里,真的是非常厉害了。

因为他刚刚已经看过了,这个人的心脏,确实有毛病,而且看来已经很多年了。

他也没有讲什么,就将心脏取了出来。然后放在下人拿过来的托盘中,让他交给亭长看,并道:“沈大夫分析的不错,这个人的心脏确实有毛病。”

亭长连连点头,然后道:“属下定会秉公办理。”

“别什么人都请进衙门,国家没有那么多闲钱养这些不负责任的人。”

怎么看这句话竟然引起了众人的响应,现在想一想,如果不是这个沈大夫看出了尸体有问题,并不是被人打死的。要不大壮岂不是要被冤死了?

而这个衙门中的仵作,根本就不负责任,我带喝的醉醺醺的,只看了一眼就说人是被打死的。这以后如果有什么事让他去检验,谁能信的过呀!

宗瀚的人打来了水,他洗过手后清清爽爽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妻子。结果发现她正在对自己打眼色,可是这是什么意思?他没明白呀!

沈暮暮急得直跺脚,现在是个大好机会,不要就这样放过这两个不负责任的人呀,至少要查一查他们之前办过什么案子?会不会有冤枉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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