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秦天熠冷冽的脸铁青,眸光变得凶狠起来。
如果那年……
会不会,结局不同?
天曜,哥……
“秦天熠,说!话!”湛蓝急的猛拽男人西服。
秦天熠心里狠狠一抽,狰狞的脸上满是杀气,“死了!”
死……
死、了?
湛蓝全身的力道似被瞬间抽干,手指一滑,松开了秦天熠的衣袖。
“怎么会死呢?”她低声呢喃,错愕道。
不会的,天曜说了等她长大就娶她,说了只要回头就能看见他的存在。
那个像太阳一样照耀她的人,怎么会死?
两行清泪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湛蓝蓦地抬手,死死攥着秦天熠的衬衣,歇斯底里咆哮:
“他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死!”
秦天熠紧抿薄唇,眼中的痛苦并不比她少。
伸手揽她入怀,秦天熠安抚着她的背脊,“我会替他报仇,你放心。”
“哇——”
湛蓝再也抑制不住的失声痛哭起来。
那样的悲恸欲绝……
哭到最后差点噎了气。
秦天熠心疼的一下下安抚,眼睛涩然的厉害,“好了,别哭了。”
湛蓝缓缓抬头,一双眼肿的跟包子大小,“我想……去……看他。”
“明天带你去。”秦天熠点头承诺。
湛蓝止住的泪再一次滑落,悲痛的无以复加。
秦天熠打横抱起她放在床上,紧紧拥着,柔声细雨道,“睡吧。”
许是太过伤心欲绝,湛蓝忘了对他的亲密抗拒,听话的闭上眼睛。
脑海里不停闪现和秦天曜在一起的两年光阴,他的体贴,他的温柔,他的呵疼备至……
是夜,蒙上了诡谲的气息。
阵雨过后,空气布满阴沉,映衬着室内的疯狂。
男人一次又一次折磨着身下的身体,似要将她撕碎。
“啊!不要!走开——”湛蓝尖叫,被噩梦吓醒。
手脚并用的又蹬又抓。
有人轻轻握住她的手,低沉道,“做噩梦了?”
湛蓝睁眼,迷茫的眸底闪烁着恐惧。
梦?
又是噩梦吗?
同样的梦,纠缠了她11年。
湛蓝胸口剧烈起伏,久久无法平静。
“没事。”她垂眸,挣开他下床。
除了天曜,谁也无法缓解她的噩梦。
如今天曜不在了,又开始循环吗?
湛蓝故作坚强的走向洗手间,却被秦天熠从后背抱住。
他长满胡渣的下巴磨砂着她香软的颈子,呢喃着,“蓝,我爱你。”
爱?
湛蓝身体一颤,眼泪差点又夺眶而出,“对不起,我不爱你。”
她搬开环在腰间的手,身姿绝然的走进浴室。
她说过,她不需要秦天熠的弥补,不需要同情。
她也不想因此绑架秦天熠,让他爱不了想爱的人。
一个人的痛,好过三个人的生不如死。
再出来时,湛蓝收拾好情绪,又是那副高冷、拒人千里的疏离感。
“带我去看他。”
秦天熠深深看了眼湛蓝,却是找不到任何话语缓解她此时的伤痛。
唉!
“等我一会儿。”
秦天熠穿好西服,精神饱满的出现,“走吧。”
两人来到电梯口,按下负二楼停车场的按键。
电梯门关闭时,一双男人的手硬生生掰开闭合的门。
“嗨,早啊。”明烈笑容温煦,“嫂子,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明烈,明天的明,烈日的烈。”
明烈是个执着的人。
湛蓝无心对他的称呼予以纠正,只冷冷道,“湛蓝。”
湛蓝不答话还好,这一答话,直接激起明烈滔滔不绝的聒噪本性,“嫂子的名字真别致。”
明烈对旁边那双警告的眸子视而不见,自顾自说着,“我跟你讲,秦天熠是个骚包男,平时各种冷酷各种霸道,其实就是个内心脆弱又敏感的小白狼。你只要收服了他,保证忠犬。”
秦天熠:“……”
敢情他成了动物?
头顶乌云盖过,他好想拿胶带封住明烈口无遮拦的嘴。
眼角不期然瞥见绿色按钮,一抹捉弄从眼底掠过。
秦天熠一只手搂着湛蓝,一只手摁了下去。
“啊——”
毫无预兆的,一男一女同时尖叫。
女的是湛蓝,男的是明烈。
湛蓝在秦天熠搂着她的那一刻下意识想去推,却在下一秒,“啊”的一声尖叫,双手条件反射的搂紧他的脖子。
电梯极速下滑。
几秒钟时间,电梯从顶楼降至底楼。
电梯门打开时,明烈第一个冲了出去,扶着门边干呕。
湛蓝脸色亦不好看,唯一面不改色的只有秦天熠。
他恍若没事人一样扶着湛蓝走出电梯。
“我靠,坐个电梯都特么坐出云霄飞车的感觉!”
明烈愤愤抱怨,盯着那抹稳如泰山的背影咆哮,“秦天熠,你特么要不要这么变态!”
操!
秦天熠不是人!
明烈发誓,他再也不敢挑衅秦天熠了,至少不会当面挑衅。
秦天熠没有理会明烈,低沉着声音问湛蓝,“没事吧?”
湛蓝撑着他的手艰难前行,摇头。
她说不喜欢坐云霄飞车,他会停止恶作剧吗?
湛蓝才发现,原来秦天熠小气起来是这么不讲理。
坐上车,秦天熠开着黑色宝马来到墓园。
湛蓝跟在他身边,每踏一步几乎消耗一分力气,直到走近刻着秦天曜三个字的墓碑。
她颤抖着将手里的白菊花放在碑前,双腿瘫软,跪坐了下去。
湛蓝伸手抚摸着墓碑上的字,一笔一划,刻入心底最深处,鲜血流淌,“天曜,对不起,我来晚了。”
8年,他静静躺在这里8年,她却一无所知。
同样孤独的两个人,一个人在碑前,一个人在碑后。
“我今天穿了你喜欢的白裙子,好看吗?”
秦天熠看着湛蓝空洞的对着墓碑自言自语,心,像被锯齿狠狠割着。
好几次都想捞起她,疯狂吻着,告诉她,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