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还是逞强，我就剁了你下面那玩意儿，拿去喂狗。”姚兰眯着眼睛，语气阴冷。
巨大的疼痛与恐惧，终于逼得小李说出了真话，他脸色灰败，哭着说道：“我说，我说，是有人给我钱，让我来这个地方上了她，那人还说，要是她挣扎得太厉害，弄死她也行……”
姚兰心里一颤，下意识地看了男人一眼。
此时此刻，他骨节分明的手，正优雅地搁在椅子两边，食指轻松地敲击着椅子的把手。
跟随厉斯爵已久的姚兰知道，他越是这样，就意味着越是危险。
“那人是谁？”厉斯爵食指停止了敲打，身子缓缓前倾，语气轻柔。
小李满头大汗地看着他，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正像一头浑身紧绷的豹子，只要自己稍作抵抗，他就会扑过来撕碎自己。
迫于求生的本能，他嗫嚅着说出了一个名字。
“黑……黑皮，他是我的上线。”
看来，从小李的嘴里已经挖不出有价值的东西了。
厉斯爵微微阖眸，薄唇轻启：“把他丢进暗场里。”
姚兰震惊地看着他，那是厉斯爵平日里绝不会轻易提及的两个字，也是他作为厉家继承人，给自己建造的唯一一处秘密场所。
一旦他提了，也就意味着他动用了尘封已久的秘密资源，而眼前这个小李，也将悄无声息地，永远消失地在这个世界。
她抿了抿唇，顺从地低下头：“是。”
黑暗中，男人的声音阴冷如鬼魅，充满着杀戮的血腥气息。
“找到黑皮。”
B城的雨一下就是好几天，整座城市都湿漉漉，雾蒙蒙的。
和繁华的主城区相比，南城则显得格外沉寂与荒芜。
纵横遍布的小商品市场里，小摊贩们各自蜷缩在自己的摊位里，或蒙头大睡，或嗑着瓜子跟人嬉笑打闹。
一个脚步匆匆的男人快步绕进一条巷子里，他鬼鬼祟祟四处打量，见四下无人，伸手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你答应给我的钱呢？小李？我哪儿知道小李去哪儿了？该给我的钱，你一分都不能少。喂？喂？”他暴躁地甩了甩电话，“什么破信号？”
他不爽地骂了一句：“操！”转身要走，一抬头，发现巷子里站了一群黑衣人。
“你是黑皮？”带头的男人冷冷问道。
“黑皮？什么黑皮白皮？”男人一脸懵逼，若无其事地转身，随后一路狂奔。
转过拐弯的地方，见身后没人追上来，他松了一口气，冲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巷子口被另一群黑衣人堵住了。
黑皮贴在墙壁上，惊恐地看着两方人马收拢包围圈。
医院里。
厉斯爵坐在病床畔，一只手握住明若清的手，一只手撑在额头上，支撑着不断袭来的睡意。
徐秘书悄悄推开房门，替厉斯爵披上外套，没想到倒把他惊醒了。
“几点了？”他揉了揉鼻梁，皱眉问道。
“现在是凌晨三点半。”徐秘书悄声说。
厉斯爵瞥了昏迷的明若清一眼，眼神倏地柔和下来。
“厉总，早上你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您看……”
“改成视频会议。”厉斯爵淡淡地说。
徐秘书点了点头，半晌，又小声说。
“还有一件事，季总监来过医院，不过被保镖挡在了门口。”
季崇言？
厉斯爵掌心微微用力，眸光沉沉地看着明若清苍白的小脸。
她睡得这么安稳，却不知道他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
现在倒好，还有个男人冒出来跟自己争风吃醋。
“你可真是不省心。”厉斯爵捏了捏她的脸颊，低声说。
“唔……疼……”被捏脸颊的女人皱起眉头，喃喃反抗。
厉斯爵愣了一下，再重新盯着她，以为是幻听，忍不住又捏了一次，这一次，明若清忍无可忍地睁开眼睛，怒瞪了他一眼。
“厉斯爵！我可是救你命的大恩人！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他失声笑了，还有力气骂人，就说明她的确没什么大碍了。
“放心，这恩情，我一定会还。”他俯下身，深深吻住了明若清。
他喜欢她不停聒噪的模样，可更喜欢用自己的方式让她安静。
“唔……唔唔……”明若清用力捶打他的胸膛，好不容易让他脱离自己的唇，她急忙开口，“我……我尿急……”
他愣住了，一脸怀疑地盯着她。
“你该不会是被尿憋醒的吧？”
明若清脸一红，默默盯着天花板出神。
厉斯爵倒也爽快，抱起她就朝洗手间走去。
明若清急了：“不行，你帮我叫个护士进来。”
厉斯爵充耳不闻：“叫谁我都不放心。”
他小心翼翼地把明若清放下，担心她刀口疼，满脸紧张地盯着她。
明若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尴尬地给了他一个眼神。
“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上？”
他不甘不愿地转身，闷声问：“现在可以了吗？”
“不行，你别进来。”
“我不进来，我就在门口……”
听说明若清醒了，关山飞一般地赶到病房，刚进来，就听到如此刺激的对话。
他瞬间脸色发青，提高嗓门，重重咳嗽了一声。
里面安静了。
关山满脸严肃地说：“作为医生，我有必要温馨提醒一下，手术后一个月内禁止同房，是基本常识，我拜托你们……”
“姚兰，扔他出去。”厉斯爵言简意赅地吩咐。
关山一回头，一张冷漠的美女面孔出现。
他刚要露出笑容打招呼，对方一个柔术，用力把他摔到了外面。
“你……你竟敢这么对我……”关山鼻血横流地抬起手臂，含泪指控。
明若清瞪了厉斯爵一眼，轻声嘀咕。
“你留在这里这么久，就不怕尹双双生气？”
厉斯爵抬手抚了抚她的长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也想家里多几个孩子，可惜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她愣住，心里渐渐有点小欢喜，像河水一样轻轻荡漾开来。
原来，是她误会了。
厉斯爵耐心地把她从洗手间抱回到床上，随后抱着她，轻声哄着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