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阁下，这里就是最近发现那亡灵法师的所在。
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他转运过来，还原当初的抓捕状态。”
一天之后，罗兰通过传送法阵来到了多兰王国境内。
镇守在这里的战斗法师们接到通报，完成了一些前期的准备，现在正由当中的高级官员陪同，亲临废墟现场进行查看。
罗兰点了点头，就在众人瞩目之中念动咒语，施展出「望气术」。
伴随着一阵奇异的悸动，那种曾经在特洛尼亚的法阵加持之下，与天地自然和万物生灵沟通的感觉涌了上来。
罗兰再次进入了仿佛灵魂出窍，与玛那直接共鸣的状态。
所不同的是，响应他的玛那规模少了许多，和上一次晋升之时根本不在一个量级。
按照罗兰的理解，可以把这种状态称之为“天人合一”。
这是一种颇具东方哲学和文化色彩的词汇，他更加习惯利用赛里斯语来进行准确的表达。
只不过，在亚特莱茵的魔法界中，也依稀有一些德鲁伊之类职业的传承。
他们同样崇尚自然，通过与天地自然的感应来进行祈祷，获得神术。
这里面的本质其实是相通的。
在这种与自然交互的奇特力量加持下，罗兰的双眼仿佛被灌注了魔法灵光，放眼望去，万物如同隔着一层特殊的滤镜，开始呈现出不同的颜色与质感。
这些种种，最起码可以判断能量的正负属性，然后区分出多种元素力量以及光明与黑暗的性质。
罗兰看到了，出现在自己前方的是一片如同黑色烟云的漏斗状洼地。
它并不像是山间瘴气那种死气沉沉的模样，反而像是拥有着自己的灵魂与意识，如同幽灵盘踞在被炸毁的楼宇废墟上空。
但当罗兰顺着那股烟云向下看去，却发现，一切的源头都在被击杀的亡灵法师尸体。
“秘密就应该藏在他的身体里面，而不是别的地方。”
罗兰皱了皱眉，他并没有直接获得自己想要的确切答案。
不过万幸，也并不是当真全无所获。
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的确是人出了问题，而不是其他。
“你们有解剖过那些亡灵法师的尸体吗？”
罗兰询问法师军团的人。
“我们已经尝试过，但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法师军团的人小声告知道。
罗兰沉吟良久，决定改换调查的思路。
“这一次，换成7级的「万物之声」试试看。”
这是一种“令天地万物开口说话”的神奇法术。
本质上是利用玛那的自然感应，窥探到曾经被感应过的魔法波动。
通过一系列的解码以及重新编码，可以聆听到不为常人捕捉的奥秘。
这种法术说起来复杂，但究其根本，原理和留声机之类差不多。
如果条件适合的话，甚至有可能演绎出能够留影的法术。
只不过，那就是更加倾向于9级的「回溯视觉」，而不仅仅只是这种7级法术了。
增加了“影像”这个维度，将会使得事情变得复杂化，这也是罗兰只发明万物之声，而不重复发明「回溯视觉」的原因。
这次施法之后，罗兰侧耳倾听，果真捕捉到一阵阵沙沙之声从虚空传来，带着不甚真切的老旧磁带的质感。
“……”
“奇怪了。”
罗兰微微皱眉。
“怎么了，阁下。”
其他人听不到这些声音，因此略带几分疑惑道。
“这未免也太‘干净’了……”
“干净？”
“我的意思是说，它所遗留下来的背景噪声，平淡得毫无波澜。
就好像……好像被人抹去了意识！”
罗兰以前也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一时之间，竟然不好找到恰好的表达。
不过，他仔细想了想，还是在自己印象之中找到了一种比较形象的说法。
“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消磁的磁带吧！”
「万物之声」也没有从这些亡者的灵魂上面听到任何东西。
只能说，他们被“消磁”了。
“难道真的是雷恩干的吗？一些邪神倒是有抹去灵魂的手段，但这是他们到处作乱之前，还是在这之后？
如果是在之前的话，主导他们行为意识的东西又会是什么？”
罗兰接连提出了诸多问题，逐渐把追查和探索的线索梳理清楚，渐渐得出当中的“关键因素”。
而这些“关键因素”，都是可以加入「运筹术」的模型，加以推演运算的。
罗兰暂时挥退众人，独自静坐一阵之后，施展出了自创的9级法术：
「算无遗策」！
“~~~……”
他把之前获得的“因素”也添加了进去，脑海之中仿佛有万千思绪闪过，最终化为灵光一现。
莫名的念头涌了上来。
“我明白了，这是一种类似夺舍的手段！
有人通过某种手段夺取了这些法师的心智，然后又用「智能赋予」改造而成的智能体加以遮掩。
如此一来，原本应该成为行尸走肉的躯壳，就变成了乍看起来仍然正常的亡灵法师。
但其实，这些人早就已经死去，转化成为某人的傀儡。
至于具体是受到远程操控，还是其他投影、分身的形式而存在，那已经不重要了。”
“确实已经不重要了，如果能够确定他们真的是某种傀儡的话……
我们必须把源头找出来，并且加以清除！”
“这样的手段实在太危险！”
“简直比那些夺心魔还要可怕！”
“我现在更关心的是，幕后黑手是否具有夺取记忆的手段，如果他能夺取记忆，或者通过植入某种程序的方式进行长久而又隐秘的操控，那将会是一个极其可怕的敌人！”
战斗法师们大多经历过各种实战，见识过各种各样奇诡莫测的阴险手段。
这包括但并不限于各种诅咒，寄生，篡改记忆之类的邪异力量。
在这当中，这种能够混淆身份认知，迷惑法师的，无疑是最危险的一种。
毕竟这个世界始终还是人的世界，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主要的矛盾。
罗兰立刻把这件事情上报，然后继续征集相关的线索，一路追查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