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么了？
一个又字，把林夏惹到了。
林夏本来准备为了家庭和谐考虑自行消化情绪，但是顾北尧偏偏挑刺挑的那么准。
“我又怎么了？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又怎么惹我了？”
顾北尧觉得莫名其妙，“我做什么了？”
把她从酒吧拎回家，还是带她去吃烧烤？或是抱她上楼，耐心给她换衣服洗澡？
哪一件做的不对，触到她霉头了。
“你都不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呵，果然，男人都是只落一张嘴！”
“林夏，我没有那个耐心承受你的无理取闹，你走不走？”
“无理取闹？你看我今天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还把我拉黑了！”
“谁拉黑你了。”顾北尧懒得跟她辩解，拿出手机让她自己看，“你什么时候给我打过电话？”
“好，你还不承认是吗？”她拿出手机给顾北尧回拨，“你自己拿着，自己看！”
顾北尧看了一眼，心里更膈应了，把手机往林夏桌上一扔，“你自己看看你打的是谁的号码。”
顾北尧说完就摔门出去了。
林夏拿起手机认真数了一遍，最后一个数字八，她打成零了。
林夏就像那鼓囊囊的气球被戳了一针，顿时泄气了。
“怎么办怎么办，这下彻底把他惹生气了。”
接下来的半小时，林夏在办公室里坐立难安，走来走去，认真捋了一遍自己作死的全过程，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决定主动认错。
林夏立刻收拾了东西，抱着电脑和一大堆文件，挎着包，拿着手机下楼。
顾北尧的车就停在不远处，还好他没走，林夏跑过去，坐了进去，把东西全部扔到后座。
顾北尧在吸烟，面朝他那边的窗外，林夏上车，他把手上吸到一半的烟直接摁灭，把烟头全部用纸裹了裹朝外扔，准确无误落进了垃圾桶里。
他不说话，发动车子。
林夏在酝酿台词，但是酝酿了十分钟都没有结果，最后关头她准备来一招撒娇耍混的那一套，手机忽然开始震动。
是徐忠的来电，她盯着来电显示几秒，然后点击了挂断。
算了吧，先这样。
徐忠的一个电话让林夏打消了对顾北尧道歉的念头，顾北尧洗澡的时候林夏去阳台给徐忠回电话。
“刚才在开车，不是很方便，怎么样，那个地点没问题吧？”
是林夏下午给他发的消息，上面是崔雄给她的明天交易的地点。
“我已经查过了，没有问题。”
“好，明天下午三点钟你来公司接我。”
林夏讲完电话又在阳台站了一会，顾北尧洗完澡在客厅擦头发的时候看见她的背影，她身上单薄的里裙裙摆在风里飘来飘去，显得她格外瘦削。
顾北尧是男人，吵架气性并不大，他想着林夏可能失落了，就朝阳台走去。
阳台的拉门没有声音，林夏意识有些深，看着远方的天幕，夜空无星无月，格外黑沉，让人看了心情压抑。
顾北尧走到她旁边可林夏才意识到。
“你看，夜晚最黑的地方，也是太阳升起最先照亮的地方，世上哪有永远的黑暗，只不过太阳移动的缓慢，没有照到他而已。”
林夏自顾说着，目光并没有移开。
顾北尧没有出声，他并非不知道林夏这番话的深意，他只是不知如何作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