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韵冷冰冰的看着他,知道反抗没有用,反而冷静下来。
那截尾骨燃烧的速度很缓慢,燃烧完一支蜡烛的时间大概是两个小时,看这截骨蜡的燃烧速度,大概可以持续燃烧六到八个小时,甚至是整晚。
江原把夏韵放到沙发上,问:“饿了吗?”
夏韵不说话,她被囚禁到这间充满尸臭的房子里,哪还会有吃饭的心情。
江原笑了笑,他根本不在意夏韵的反应,自顾自去厨房给她弄吃的。
夏韵就趁着这个时间,仔细研究脚上的尼龙绳。
这种手法她之前在网上看到过类似的教程,是那种s/m专用的结,学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过程相当复杂。
夏韵一想到这结,就骨头发软。
她这辈子都没经历过这样的事,终身受训。
江原端着热汤面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夏韵已经解开了第一道结。
她看着江原的目光,平淡又冷静,没有半点被发现的惊慌失措。
江原猜,她大概是知道,他根本不在意她能不能解开尼龙绳。他只在意,她什么时候会像那些女孩一样,被他驯服。
夏韵看江原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异类。
江原缓慢的伸出手,罩住夏韵的眼睛。
夏韵视线整个被挡住,她嗅到他手掌心有轻微的西红柿香气,与他身上的骨蜡香混合到一起。
“别这么看我。”江原说,“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一身干净的人才是异类。”
他话音刚落,手掌心一片温热。
夏韵干呕一声,还真吐出点东西来。
都是胃里的分泌物,黏糊糊的贴在手掌心不太好受。
在夏韵以为江原这种爱干净的男人一定会大发雷霆时,江原却只是笑着摇摇头,抽出两张纸巾把手掌心仔细的擦干净,从茶几上端起面,递到夏韵嘴边。
“我喂你,乖。”
“不吃。”
“我喂你。”
夏韵抬头,他眼睛专注的看着她。
这是一件她没办法拒绝的事,夏韵实际上对这些食物实在不敢恭维,但眼下她没得选择。
夏韵抬起被束缚住的手腕,接过他递来的筷子。
热汤面还有点烫,夏韵一根接着一根的吸面条,囫囵吞枣似的不敢用力咀嚼,还没吃出是什么味道来,就急匆匆的咽到肚子里。
她这反应在江原看来,相当满意。
他替夏韵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笑了声:“慢点吃,不够还有。”
夏韵吃了大半碗,那种作呕的感觉越来越甚。
她勉强把这种感觉压下去,抬头:“饱了。”
说完,配合的把碗递过去。
江原看夏韵的眼神越来越满意,从见到夏韵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夏韵跟他见过的所有女人中,都不一样。
她即便是在这种时候,也不会冲他大喊大叫,发脾气或者是恐惧。
她能冷静的观察他的面部表情,在心里猜测他的真实想法,为自己尽可能的找到一点帮助。哪怕她已经厌恶他,厌恶到了极点,脸上却半点都看不出端倪。
江原把碗扔进洗碗池,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真是个让人满意的猎物呢。
她是多么聪明的一个女人啊,哪怕知道她此时的心思,他还是不由自主的为她着迷。
如果,只是如果。
她能够彻底想通,决定留在他身边。
江原血液都要沸腾了,整个人都燃烧起来,等他发现自己的情绪被夏韵轻易调动的时候,他的手正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身躯背对着夏韵,夏韵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她正在专心的解第二道扣,只要能把这些结打开,那今后不管江原怎么系,那都不是阻碍。
如果江原还没有蠢到这种程度,她至少有在这个房间自由活动的理由。
江原好心情的替夏韵铺了一床棉被,躺过去确定足够软,才放心的回了卧室。
夏韵盯着他的背影,确认他不会在出来了,才小心翼翼的往茶几的不锈钢桌腿那靠过去。
他既然放心把她留在客厅,就说明他对这些结足够自信。
夏韵不死心的尝试了两个多小时,已经到了后半夜,第四道结还是没有打开。
她神经高度紧张,哪怕困的哈欠连天,也半点没有想要睡过去的意思。
太静了。
这里的小区大概是京都最偏僻的住处,人少,出行也不方便。
夏韵还记得她当初问过江原,为什么会选择在这样的地方买房。
后来江原告诉她,是因为他喜欢这种夜深人静时,四周都静悄悄的环境。
原来,是方便他作案。
那些女孩,大概也跟夏韵一样,被江原伪善的外表欺骗了这么久,一直到最后都没有发现。
那夏韵又是怎么发现的?
香味?生活习惯?还是别的什么地方漏了马脚?
都不是。
夏韵只是比别人更敏感,这跟她的职业有很大的关系。
她总是能比普通人更关注周围的环境,异常,以及不同寻常。
比如江原有些行为,思维方式,都跟普通人对不上号。
起初夏韵只是单纯的认为,这大概跟一个人的成长经历有关系,因为她接触江原的时间不多,只有仅仅一个多月而已。
这一个多月,她还来不及了解江原的过往和经历。
从他的品味和生活方式能够看出来,这是个懂得享受和安逸的人。
夏韵折腾了一整晚,也没有半点进展。
她手机被控制在江原的手里,也就是说,只要没有人给她打电话超过三次,大概一时半会儿都不会有人意识到,她已经失踪了。
这是一件很容易让人崩溃的事。
夏韵对外界的支援,不存在半点幻想。
一天、两天、三天……七天过去了。
江原整整七天没有出去过,所有的食材都是冰箱里早就准备好的,看起来他大概蓄谋已久,早就有了这样的打算,只不过是没想到会被夏韵发现,提前了而已。
但冰箱能装的食材有限,他必须要出去买了。
夏韵已经解开了第四个扣,连十分之一都没有解完。
但江原却不放心留她一个人在客厅,又不能把人带出去。
于是,他开始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