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见她犹如铜墙铁壁般坚固，祁牧气的一把捏住她的下颚，“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给我冷静一点！”
他一心想要教化她，却丝毫不知道，自己也在她的死亡名单中。
“我很冷静，现在犯有狂躁症的人，是你。”白璃很冷静，她觉得自己比任何时候都冷静，她不过是想为自己的孩子报仇，有什么错？
祁牧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接话，盯着她看了片刻，缓缓松开手。
她这么倔强的性子，早晚会害了自己，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放下心里的仇恨？
他深深吸一口气，轻轻握住她的手：“我会让林诗雨去投案自首，你不要做傻事。”
投案自首？白璃轻笑一声。
谋杀未遂能判几年？害人流产能判几年？更何况林家家世显赫，又怎会让林诗雨长期呆在监狱里？
她去监狱里走一圈，出来继续美好的生活，可是她的孩子呢？她的孩子没有了，永远的没有了！
谁都改变不了她要让林诗雨血债血还的决心！
“你呢？”她看着他，他没有想过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吗？他忘记是因为他放弃救她才导致孩子没掉的吗？
祁牧猛地一颤，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她终究无法释怀他没有救她一事吗？她觉得孩子的死是他亲手造成的，所以在杀害林诗雨的同时，也要连他一起杀掉吗？
她真的就这么恨他，恨到非要让他死不可？
她对他这么多年的感情，当真就随着孩子的逝去荡然无存？
在她心里，一个还没有来得及出生的孩子都比他重要是不是？她曾经口口声声所说的爱，又算什么？
白璃见他惊讶而怔仲，心头不免冷笑。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过错是吗？他觉得一丝愧疚、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弥补无辜的孩子是吗？他太天真了。
“纸上谈兵的事，我不稀罕。”白璃推开他的手，走出房间。
常听人说，有些东西我们拥有时从不珍惜，当我们想要珍惜时，却已不再拥有。
祁牧，大概就是如此吧！
窗外月光如流水，静静地照着大地。
——
江卿北到餐厅的时候，白璃已经在等候了。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他挽起衬衫衣袖，在她对面坐下来。
“我也才刚到。”白璃微微一笑，把一个袋子递给他，“衣服给你，我顺便配了一条领带，谢谢你帮我调查我妈妈的事。”
“说来惭愧，这么几天了，也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江卿北接过袋子放在沙发上，面上闪过一丝歉疚。
“萍水相逢你愿意帮我，真的很谢谢你。”
“是我们的失职，才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你放心，我会继续查，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
白璃笑着点头，摆好服务员送上来的菜，一边招呼他随便吃，一边捏着筷子，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开口说，但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她凭什么把自己的事拜托给他？
可是不说，她又不甘心，不甘心母亲死的不明不白，不甘心凶手逍遥法外！
“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能帮你的我一定帮你。”看着她犹豫不决的样子，江卿北忍不住扬唇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