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眸猩红，随手捡起地上的砖块就冲了过去。
江川后脑勺一痛被人掀翻在地，孟娇娇还没从害怕中缓过神，就看到周零，被他牵住了往外走。
她眼眶瞬间一热，眼泪滚落下来，滴落在周零的手背上，烫的周零的心像是被放在了油锅里火烧火燎的。
“阿零，我想回家。”
她语音哽咽，声调颤抖。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的周零，猩红着眼看着前面，拉着她的手带她出去。
“我们回家。”
话落就被人拉住了一条腿，周零猝不及防往前摔，情急下先放开了孟娇娇的手。
“娇娇快跑！出去报警！”
“阿零！”
孟娇娇看着脸上在流血的江川，吓坏了，她怕周零打不过他，但她也只能是周零的累赘，她转头拼了命的往外跑。
黑夜中两个少年扭打在一起。
手边能用得上的东西都用上了。
江川本就因为第一下的砖头袭击，周零下了死手，他血不断的从脑后流出来，体力不支，原本按着周零打，此刻被周零掀翻在地，看着面前猩红着双目的少年，他知道自己想的没错。
他动了她，他就会杀了他。
周零也被他缠的失去了理智，一拳一拳的往江川的脸上招呼。
每一下都用了全力，他脑海里都是江川扣着孟娇娇腰身和布料撕碎声音的画面，还有他笑的疯癫的一句“她很软”。
他只记得这些，只知道身下的人碰了他的挚爱，他伤害了他的女孩！他不可原谅！
轰隆隆——
突然下起的雨毫无征兆的砸在人的头顶。
孟娇娇不知道自己跑来跑去怎么跑出来的，只知道自己跑错了好多个地方，好多死胡同。
但她最后跑出来的时候就遇到了出车祸的刘叔。
她衣服被撕开，满身的泥土，头发都是凌乱的，看上去就是发生了什么。
“刘叔！”
刘叔没事，就是有车突然冲出来相撞，没什么大碍他急着去接人，但是那人却死活不罢休，一直纠缠到现在，警察在处理。
“娇娇！”刘叔吓坏了，看着吓得不知道怎么说话颤抖着的女孩立刻过去。
“娇娇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孟娇娇颤抖着，说话都是不成句的。
“阿零，刘叔，阿零，救命，报警，阿零……”
她说的断断续续，刘叔却知道事情一定很严重，赶忙叫了正在处理的警察。
孟娇娇被人带着坐在警车上保护安慰，问了她大概的地址后，又有专门派来的女警察问她事情经过。
她颤抖着牙齿，身上裹着被子，双目都是直愣的，机械一般描述着从学校出来后的事情……
——————
耳边警鸣声不断传来，雨水打湿了两人的衣服，周零坐在那里，双眸暗沉，眼中布满了血丝。
警察撑着伞找过来的时候，黑夜雨幕下，那个少年抬眸看他们的那双猩红的眸子，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让他们忘不掉。
那年的黑夜，雨幕中两个少年被从小巷子里带了出来，满身血水，一个死一个活。
冰冷的手铐扣在了少年的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