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说而已，是那一刻真的就有了那样的想法。
如果不是在高空中自己解不开安全带，估计她已经就那样做了。
还有什么能够比现在她的状况更加糟糕绝望的？
本是事后带着惆怅的自嘲，却听得身边的人大惊失色。
“顾医生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听着她的话，再看看那脸上的表情，李夜心里面突然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虽然知道或许不应该，还是忍不住小心地问了声。
“您跟韩总之间，到底是怎么了？”
上一次酒店的事情的确是跟他跟路漫兮联手的杰作，只是其中的内幕，却是他这个外人并不知道的。
当时只道是路漫兮想要横刀夺爱，结果随着另外一个莫名其妙女人的杀出来，他还是敏感地闻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原本是想着问清楚了，打算好好劝慰一下顾暖音。
要是有必要需要，他甚至想着就算是让自己出面去作证，证明当天的一切只不过是场算计也认了。
结果谁知道随着他这一开口，面前女人的样子却像是再也承受不住，哭丧着一张脸，随时都会崩溃的样子。
登时心下一惊。
“顾医生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因为觉得对不起你才
上次酒店的事情，对不起！
我知道我混蛋我无耻，你要是实在气不过，骂我几声甚至是打我几下都可以。
顾医生，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想看到你受苦。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鬼迷心窍的答应了那个女人，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我真是”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如果是以前的话，说不定我还有心情想着要跟你计较的。
可是如今”
还有什么用呢？
如今，就连跟韩相臣之间的关系都被全然否定颠覆掉了，再去计较之前的那些，又有什么意思？
“可是我”
“韩梦兰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让你屈服她有的是办法手段。
我说了，我已经不怪你了。而且现在也没有怪的必要。”
只是因为仇恨母亲，为了让自己跟韩相臣离婚，她竟然连李夜也能够利用，也真是费尽心思了。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她那么厉害，想必自己跟韩相臣之间的那个血检报告的结果也应该已经知道了才对。
这样一想，会前前后后那样对付自己，似乎也倒是不奇怪了。
那么多的苦难，可谓是惊心动魄。
曾经是真的恨韩梦兰恨的要命，可是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想着她的出发点或许也是为了韩相臣时，怨恨也有再一次立不住脚。
原来，真是的谁也不能恨啊。
对着天空中隐约闪耀的一颗星，顾暖音缓缓吐出了胸口的一股浊气。
并没有去在意她身边的李夜猛然转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原来你都知道？”
“嗯，知道。
如果是单单靠着一个路漫兮，不一定能让你就范。
而且我住院那次你跟韩梦兰一起出现，我就猜到了一些。好在，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好好训练好好比赛，赵欢曾经用她专业的眼光跟我探讨过，按照你目前的状态，还有潜力没有被发挥出来。
只要方法得当，拿个世界冠军回来也不是问题。
我等着你名满全球的那刻。”
听到顾暖音明白自己的苦衷，李夜的眼睛倒是亮了一下。
不过随着她后面那些激励的话语出口，却又一瞬间暗淡了下去，扯出一抹苦苦的自嘲笑容来。
“没有机会了，我已经申请退役。
什么名满全球，只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你说什么？”
还有什么比一个风头正盛且年龄正好的游泳健将突然宣布要退役来的更加能够让人吃惊的？
就算是在受到了如此的打击之后，顾暖音对周围的人和事明显淡了许多，不怎么去在意。
可是却还是被李夜突然说出的这句话给惊了一下。
对于她的惊讶似乎是在情理之中，李夜也只是扯唇苦笑。
“顾医生，我是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不管你相不相信，这都是我的真心话。
至于我，已经彻底废了，以后再也没有机会重返体坛了。”
毕竟也算是自己热爱过，辉煌过的事业，纵然不能继续，不过再次提起来，李夜还是忍不住满满的失落。
听的顾暖音也是更加如坠云雾里。
“废了？李夜你什么意思？”
没有再继续与之对视，被问话的人低下了头。
眸光深邃且颓废，犹豫了好久之后，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地缓缓开口。
“因为我吸毒。”
“你说什么？！”
乍然听到这种无疑于晴天霹雳的消息，纵然之前这样的消息也听了好几个，顾暖音还是无法学会淡定。
“吸毒？
作为一个前途大好的的运动员来说，这无疑就是自毁前程的事情。
李夜你也算是个聪明人，怎么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
好像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男人面上的苦楚一闪而逝，转而带上了一抹怨怼的愤怒。
不过也是转眼之间，这些情绪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又成了那种颓废的无力。
“韩氏的董事长，韩家老夫人的手段真的是非同一般，顾医生你以后可能还有跟她打交道的机会，到时候一定要小心！”
嘴一张，并没有正面回答，话题一转又扯到了别处，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顾暖音禁不住脸色一变。
“你的意思是，你吸毒的事情跟韩梦兰有关？”
猛然之下还觉得有些难以接受的诧异，不过随即想到就连直接让人贩卖自己这样的事情她的做得出来，对付李夜的这点儿手段也倒是算不得什么了。
而李夜自己也没有深谈的打算，只是摇了摇头。
“别问了，顾医生。
事到如今也有我自己的责任，怪不得其他人。
倒是你自己，虽然跟韩董事长的接触并不是很多，不过我还是感觉她对你的恨意，好像不单单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总觉着好像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不仅如此，而且还有那个路漫兮，她的行为也有很多诡异的地方。
对了她也是韩董事长的人你已经知道了吧？”
“嗯，知道了。”
就算是以前不知道，那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光是凭着联想，也能够猜得出来了。
既然对方不想说，也没有强硬地逼迫着去问的道理。
至于最后的那番话，只想着李夜的忠告只是对自己的关心，顾暖音并没有深究。
却没想到在很久之后才明白过来，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当然了，这也是后话，只是眼下，看着神情颓废的李夜，突然就觉得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有的，也只是遗憾罢了。
没有再回去韩相臣的办公室，跟李夜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整整走了一夜的时间，等到天亮了之后，顾暖音才回去了别墅。
一室的清冷，那么寂寞的空气。多一秒，都让人窒息的无法忍受。
没有在楼下有任何的停留，也没有打电话问胡妈去了哪里，只是直接上了楼，连衣服都没有换便钻到了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