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书屋 > 其他小说 > 沈薇亦宋乾砚 > 第80章 做笔交易
阮筠醒来时,四肢被拉伸着绑在树桩上,嘴巴里塞着肮脏发臭的布团,额角的伤口已经结痂,被血浸湿的乱发难受地黏在脸上。

那天男人手持匕首从房间出来,温热的血顺着刀刃淌落,她知道宋母应该是凶多吉少了,她害怕拔腿就跑,门却被李晓雅锁死,她逃不掉本能地呼救,李晓雅不知从哪里摸到塑料袋套到她头上,她拼命地挣扎想呼吸,那把匕首朝她刺来,却是李晓雅抄起烟灰缸朝她脑袋砸来。

昏迷前,她听到楼下响起警笛,她瞧见李晓雅从厨房抱出一大桶油泼向宋母的床铺,火舌跳跃蔓延,黑烟滚滚。

她听到有人在喊着火了,她听到外面脚步声杂乱,她努力挣扎着想去救焚烧的宋母,眼泪止不住的流淌,她觉得如果不是她狂妄轻敌,宋母不会丧命。

头疼的厉害,阮筠努力动了动脖子,瞧见外面桃花开的正盛,漫天的绯红阻挡了她的视线,她只能确定自己在桃林,可H市到处都有桃林,她不熟悉环境分辨不出自己的具体方位。

隐约听到争辩声,是李晓雅和那个杀人凶手。

“为什么要杀了她?她瘫痪在床连话都说不利索,能碍你什么事。”

“那老东西不死,我们都得死!再啰嗦,老子连你一块杀。”

声音嘎然而止,不久又响起阴森的笑声,“你每日给那老东西打沉睡针,就算我不杀她,她也活不了几天,要怪就怪那老东西运气不好,不好好在床上躺着,爬出来打搅我们的好事。”

桃林里突然响起李晓雅的呻~吟和娇-喘声,不似情投意合时的那种欢愉,声音里透着痛苦。

“啪”

不知道是谁甩了谁一耳光,粗/暴的打骂声传来,“吃!给老子张嘴!”

那种男女交融的声音持续了好久,突然停下。

“醒了?”面带笑容的李晓雅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走到她身边蹲下拔出她嘴里的布团,手里端着一只豁口青釉碗,一手托着她的脑袋,一手将盛了水的碗往她嘴边送,“睡了这么久,喝点水。”

阮筠不明白,李晓雅完全可以杀了她逃命的,为什么带着她这个累赘逃生,嗓子黏的发痒,她缺水的厉害张嘴就着碗边喝着。

“你就不怕我喊?”

不知道李晓雅是不是故意整她,一碗水喝的还没有洒的多,阮筠低头在身前蹭了蹭脸上的水,镇定从容地看向她。

李晓雅青紫的嘴角噙着冷笑,“你又不是没喊过,结果怎样?上次若不是我及时砸晕了你,你以为你会活到现在?不怕死,就尽管叫。”

“你会好心救我?既然我都要死了,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陷害宋乾砚吧,你不是很爱他么?”

李晓雅好不容易才随着混乱的人群从安全通道逃出来,她知道阮筠不会无缘无故地怀疑到她头上,除非知道了什么。

宋乾砚若是翻案,那她李晓雅就得进去。

“我是很爱他,可他呢?”李晓雅突然疾声厉色,“他眼里只有沈薇亦那个贱人!我都不明白了,一个被男人玩烂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他自毁前程也要娶”,她嘲讽地笑了笑,“他以死相逼要跟我解除婚约,结果呢,人家转身就上了方鸿笺的床,大张旗鼓地晒结婚照。”

她眼底有咬牙切齿的恨意,“即便是这样,他还是爱她,将我从他家赶出来,害我被那人渣毁了清白”,回想起来就浑身发抖,她哭笑着,“你经历过绝望么?浑身被肮脏的人啃噬抓挠,你以为不反抗不报警就可以苟延残喘地活着,可他却阴魂不散地缠着你,跟你同床共枕,即便他的根已经坏死不能再挺硬,可他却变态地用手去折磨你,疯魔地在里面撕扯搅拌”,她怨恨不甘,“明明是宋乾砚踹坏了他的根,是方鸿笺将他折磨的不人不鬼,为什么这一切都要报复到我身上?”

“你为什么不报警?如果你报警那个姑娘就不会遭到毒手。”

阮筠循循善诱,大致已经推断出那个姑娘是被杀害宋母的歹徒给凌/辱了,她不明白,为什么李晓雅可以忍受着非人的折磨却不报警。

李晓雅红着眼笑的狰狞,“报警让大家都知道我被糟/蹋了么?我为什么要白送宋乾砚一个解除婚约的理由,只要我不死,他这辈子都别想跟沈薇亦在一起!”

“我们做个交易”,李晓雅擦了擦眼泪,“你把我弄出国,我就放了你。”

“逃出去也会被抓回来的,你罪不至死主动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阮筠突然有些可怜她。

法律是不会判她死刑,可她犯的罪不判个无期徒刑,也会关到老。

“我只想出国,不然我杀了你!”她情绪激动地将豁了口的碗抵在阮筠白嫩的脖颈,血珠顺着碗边滚落,“犯的罪多了,横竖都是死,我不怕再多桩命案,宋乾砚又不爱你,你为他死了多可惜。”

李晓雅已经丧心病狂,愚蠢的激怒她就是找死。

阮筠冷静地跟她周旋,将自己表现的特别贪生怕死,“你说的对,他又不爱我,我何必为他赴汤蹈火命丧荒郊野外,像他这种毁婚约抛贤妻的渣男就该被枪毙被乱棍打死,我有疼我的爸爸妈妈,有宠我的老公和可爱的孩子,我不想死,只要你能放我回家,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谁会傻到替不爱的人送死,更何况已婚嫁有所牵挂,李晓雅信以为真地冷嗤:“宋乾砚的命真不好,母死子丧,他深爱的承欢方鸿笺身下,深爱他的全都盼着他死,真是报应,不忠不义抛弃我的报应。”她低头看向阮筠,“我知道你们R律师事务所神通广大,我不杀你,我只要你送我出国。”

手起刀落,脚腕上的绳索被割断,拉伸的手臂却没有被解开,阮筠坐起来,一瓣桃花随风飘到她鼻尖,又缓缓地落到她身前,她瞧见那花瓣是沾了血的,顺着花瓣飘来的方向看去,有个人被划的面目全非浑身是血地躺在那里,可她从穿着还是辨认出是那个杀害宋母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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