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芷晴眼中闪着泪光，嘴角的弧度苦涩至极。她一个偏头，狠狠咬在了楚泽的手腕上。楚泽眉头紧皱，手腕吃痛，他却一动未动。
他对房芷晴的感情很复杂，没有爱，却有愧对和痛恨。所以房芷晴的这一咬，他不闪躲。
他的不闪躲让房芷晴的眼中落下泪来，她原本牙齿紧咬，却因此而渐渐松开。她抬头，看着他，这个她曾经爱过，也为了他什么都做了的男人，心如刀绞。
“阿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相信我，这个女人，真的不是冷若欢，我没有证据，但你一定要相信我，你去调查，你一定可以调查到什么端倪的。”
房芷晴忽然平静下来，生命走到了最后，她不想让苏可欣就这样借着冷若欢的身份得到了楚泽。可她不知道的是，楚泽心中早有怀疑却一直没有去调查。
比起来证实苏可欣不是冷若欢，他倒宁可这样自欺欺人的过一辈子。至少这样，他还可以告诉自己，冷若欢还活着，还在他身边。
“你自己选一样吧，我会把你火化下葬的。”
楚泽闪开，露出一边靠墙的桌子，桌子上放着很多东西，都是要人命的东西。这多像是古代帝王赐死妃子啊。
房芷晴勾了勾唇角，笑的凄凉，目光落在一瓶药水上。这瓶药水出现在地下室里，她太清楚这是什么药水了。
“我明白了。”
楚泽拿过那瓶药水，打开，放到了她的唇边。房芷晴抬眸看着他，眼中带了些哀求。她还是想垂死挣扎一下，兴许楚泽就会打消杀了她的念头了。
可惜，这一切不过是她的痴心妄想。楚泽的心意很坚定，手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她紧闭着牙关，不肯配合起来。楚泽眉头紧皱，眼中露出些不耐烦来。
“我已经让人你自己选择死的方式了，房芷晴，这比起你杀死那个女生和我的孩子，已经念旧情的多了，你别不识好歹。”
楚泽的眉眼带了些怒气，直接掐住房芷晴的下巴，用力一捏。房芷晴吃痛，张开嘴，他趁机将药水灌了进去。#@$&
“咳咳咳……”
一瓶药水，却是呛出来不少。但这药水药性比较强，只是这么一些都可以要了人命。房芷晴急促呼吸着，绝望而恨意深切的瞪着苏可欣和楚泽。
“楚泽，我想和她单独谈谈。”
苏可欣忽然开口。痛打落水狗一向是她喜欢干的事，现在的房芷晴在她眼中，就是那只落水狗。
楚泽却是放心不下。虽然现在的房芷晴和苏可欣之间没什么交手。但真正的冷若欢和房芷晴却交手太多次，可每一次受伤的都是冷若欢。%&(&
苏可欣如今就是他的命，他怎么可能舍得她受伤。
“她现在被锁链锁了起来，不能把我怎么样的，我有很多话想问她，如果不能得到解惑，楚泽，我这辈子都不能放下这个心结。”
苏可欣拉了拉楚泽的衣袖，很显亲昵。房芷晴将她的动作看在眼中，嘴角露出嘲讽来。冷若欢是绝不可能这么做的，楚泽一定也清楚，他，是在自欺欺人。
房芷晴总算是看清了这一点，也不再去重复之前的话，不再说苏可欣是假冒的。楚泽都不肯相信，她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好，你小心一些，如果她要伤你，你就喊人。”
楚泽不放心的摸了摸她的长发，眸光冰冷的看了一眼房芷晴，这才上去。没有影子落下来，苏可欣这才确定没有人在上面偷听。
她走到房芷晴的面前，嘴角勾起，抬手像是要打下。房芷晴闭上眼，眉头紧皱，可她预想中的那个巴掌一直都没有落下来。
她睁开眼，却见苏可欣背手站在她面前，眼神轻蔑，嘴角含笑。她如何还不清楚自己这是被戏弄了，眼中恨意更浓起来。
“你恨我？凭什么？冷若欢还恨你呢，房芷晴，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因果循环，这叫报应。”
苏可欣的声音很轻，仅仅能让她和房芷晴两个人听见。房芷晴眸光一凛，可心中却明白苏可欣说的没错，这就是因果循环，就是报应。
当初她杀了人，害死了冷若欢的孩子，本来受苦受委屈的人是冷若欢，可最后被她害死的却还是冷若欢。现在受委屈的人是她，而死的人，也还是她。
现世报啊……
“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和谁合作的吗？”
苏可欣笑眯眯的看着房芷晴，房芷晴表情微变，看着她，心中却有诸多猜测。到了这一步，致命的药水房芷晴也已经喝了下去，苏可欣倒也没打算再瞒下去。
“我是和王鑫合作，他把冷若欢的事情告诉我，协助我整容成了冷若欢的模样，也帮助我来到楚泽身边，我是苏家大小姐，苏可欣，还有……”
苏可欣，看着房芷晴惊愕的脸，到底是没忍住把那个秘密说出口来。那个她本来打算在心中藏一辈子的秘密。
“知道冷慕山是怎么死的吗？”
房芷晴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苏可欣在这个时候提到冷慕山的死因，难不成……
看着房芷晴这副不敢相信的模样，苏可欣挽起自己耳边的一缕长发，笑盈盈的看着她。
“冷慕山的确是摔落楼梯才死的，不过，他可不是失足摔下去的。”
苏可欣骤然靠近，靠在房芷晴的耳畔，声音很轻。她的呼吸带着温度，却让房芷晴如坠冰窖。
“他是被我推下去的，当时他那样不甘，可他什么都做不了，没有人能拯救他，他只能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安静的等着死亡的来临，房芷晴，和冷慕山比起来，你实在太幸运了。”
苏可欣说完，迅速拉开距离，防止房芷晴会突然暴起伤到她。房芷晴看着她，嘴角涌出一丝黑色的血，腹中疼的厉害，但对于她刚才的那番话，房芷晴是赞同的。
和冷慕山比起来，她真的是太幸运了啊。冷慕山没了命，没了公司，女儿的身份还被人顶替了，而她现在，只是没了命，还没到满盘皆无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