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苍羽喋血。
呼吸急促无比。
在牧一凡的连番攻势之下，他有些力有不逮了。
“怎么可以！”
“任何时候都可以输。”
“唯独此战，我必须要胜！”
“乾坤造化丹不到手，惊霄箭该如何修复？”
“我若不将消息传出去。”
“凌虚宗，必灭！”
……
武苍羽紧咬牙关，面容之上满是坚毅之色。
凌虚宗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便是乾坤造化丹。
此丹，能为他换取修复惊霄箭的材料。
可是。
他又不能明言。
季常山能在凌虚宗潜伏数年之久，更是进入了洛水殿中。
若是说仅仅是他一个人，武苍羽万万不信。
所以。
惊霄箭的事情，他不能走漏丝毫。
不然的话。
此事若是被踏云宗察觉。
那凌虚宗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如今好不容易以激将法，让这牧一凡将乾坤造化丹拿出来当作赌注。
这一战。
怎么能输？
怎么可以输？
“师兄！”
“我还能再战！”
……
武苍羽望着牧一凡，铿锵道。
满是鲜血的手掌，紧握着韬光。
虎口处的鲜血，越过剑格，一路滑过雪白的剑身。
让得剑身上的雷霆之力，都是有所收敛。
这自然不是武苍羽鲜血所致。
而是在连番的交战之中，他体内力量已经所剩无多。
再无法彻底催动韬光威能！
牧一凡皱了皱眉头。
脸上带着复杂之色，再度开口道：“师弟，别执迷不悟。”
“千遍宗规而已，不至于让你拼命至此！”
“若再战下去，你可能会——死！”
……
牧一凡想不通。
他觉得他做得一点都不过份。
对于这个狂妄的师弟。
他觉得自己已经很给其面子了。
一千遍宗规，不多。
只要静下心来。
月余时间便能完成。
这只是对武苍羽狂妄的一点小小惩戒而已。
若非看在他对凌虚有功的面子上。
今日这一战何必拖延如此之久？
可是！
武苍羽的执拗，让他不喜。
这种蹬鼻子上脸的家伙。
就算天资不差，日后也绝对不可能有多少成就！
毕竟。
一个连颜面都放不下的人。
在他看来——根本不堪造就！
武苍羽自然也知道，今日自己确实有些咄咄逼人了。
可是。
他有什么办法？
就算他将事情告诉白泽华。
也于事无补。
毕竟。
乾坤造化丹，在凌虚宗内有太多人关注着。
白泽华就算能力排众议，将那丹药赐给自己。
但是那丹药于他来说，也是祸非福。
落人口实不说，还可能引起多方面的关注。
而如今。
只要战胜牧一凡，自己便能很轻松得到那丹药。
这是自己凭本事得到的。
虽说全宗皆知。
但是好处就是，不会引火上身。
这样，会少去很多麻烦。
“你说得倒是很轻松。”
“这是千遍宗规的事情吗？”
“牧一凡！”
“今日这一战，我可是赌上的尊严！”
“战吧！”
……
武苍羽脸色一沉，手持韬光骤然发起攻势。
不过这攻势。
在牧一凡看来，实在有些不入眼。
无论速度，力量，还是灵气。
皆大不如之前了。
“既然你找死。”
“那师兄便送你一程！”
……
牧一凡脸色一沉。
手中长剑轻旋之时，剑势骤变。
空灵轻盈之剑，如鸟兽翎羽飘于天地，随风而荡。
剑随意动，意由心走！
“这是……空山鸟语！”
“不妙！”
“一凡怎么会出这一剑！”
……
在场长老，此刻皆是脸色大变。
毫不犹豫。
几道身影掠上道场，就要分开两人。
可惜。
已经晚了。
就在他们身影掠出的瞬息。
道场之上，两道身影，已经带着各自意念，陡然交错而过！
电光火石一瞬而发！
根本未给诸位长老插手的时间！
天地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几位长老不由停步，看着矗立在道场上的两人，脸色都是有了些许苍白。
道场四周。
瞬息间完全安静了下来。
整个道场，只有心跳之声，砰砰回荡。
连得一旁的白雪灵，此刻也默不作声。
她呆呆得看着道场之上矗立的两人，脸上缓缓浮现了担心之色。
滴答滴答……
鲜血落下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道场之上。
牧一凡将长剑一收。
面无表情得迈步，就要离开。
砰！
在其背后。
武苍羽胸口之上，有鲜血浸染开来。
噗……
赤红鲜血，登时夺口而出。
韬光铛得一声，扎入了青石板中，撑住了他那已经快要倒下的身躯。
“牧师兄！”
“我还没有败！”
“我还能再战！”
……
武苍羽低喝道。
不过他话语才一出口，便又有鲜血喷出。
“你是真的想死？”牧一凡脸色阴沉到极致。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如此固执之人！
不！
这已经不能被称为固执。
而是求死！
武苍羽这根本就是在求死！
方才那一剑。
他已经能感受到武苍羽剑锋之上所蕴含的豁命决心。
“不好意思。”
“若是别的时候，我可能早就认输。”
“但是今日，面对你！”
“我绝对不可以输！”
……
武苍羽猛地挺起了胸膛。
被扎入青石板中的韬光，再度被其紧握在手中。
牧一凡缓缓转身。
望着此刻胸口已经绽开了一朵血色花朵的武苍羽，脸上露出了极度厌恶之色。
“武苍羽！”
“你是真的让我怒火难熄啊！”
“既然你执意找死！”
“那就继续吧！”
“这一招，你不会再站着和我说话！”
……
牧一凡的长剑上手。
体内灵气轰轰而出，狂暴力量引得剑锋都是颤抖不断。
武苍羽没有理会。
他抬头看着天空，不由深深呼了一口气。
“终究还是要动用那股力量。”
“希望这一次，我能勉强控制得住。”
……
心中微微祈祷一下。
随即。
武苍羽双眼之中，有淡淡的煞气渗透而出。
那煞气很淡。
看起来就如同一滴朱砂，化在了一盆清水之中。
与此同时。
武苍羽的眼眸，在急速向着红色转变！
不过瞬息之间。
整个眼瞳，便是全数化作了血色。
一股狂暴力量，陡然自武苍羽体内爆发而出！
长发飞舞，衣袍猎猎。
一身浓郁煞气，令得道场四周所有凌虚宗弟子，皆是脸色大变。
“怎么会有这么浓郁的煞气？”
“武师兄在施展什么邪法？”
“仅仅是气息，就让人神魂战栗，这到底是什么法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