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右相暗中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左相开口了:“陛下,臣要弹劾右相包庇之罪!当初可是右相力保盛泉,这才让陛下破格提升,如今这盛泉犯下这等事,还不知道右相有没有参与其中……”

“陛下,老臣冤枉啊,老臣真不知道这盛泉会做出这等狼心狗肺的事!若是知道,老臣是万万不敢为他作保的!”右相连忙表忠心,开玩笑,真要让左相将这罪责钉死了,那他可就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这盛泉到底与右相有没有纠葛,查一下就知道了!右相何必如此惊慌!”

左相面带笑意地看过去,仿佛觉得他是在大惊小怪。

右相咬了咬牙:“左相可知,三人成虎?你这轻飘飘的一言,若是真让你说成了,那黑的也让你说白了,白的也让你说黑了,老臣的名声还要不要?”

“右相何必如此畏惧,莫不是真的有什么牵扯?”

右相暗暗磨了磨牙,这老东西怎么老是往人心口戳?

“我知左相对我不满许久,但是大家同为陛下臣子,理应为陛下分忧才是在,怎可意气污蔑于我?”

“右相如果真的与盛泉没有牵扯,那何须怕查呢?俗话说的好,行的端做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斜,右相没有做过的事,何须担心?”

“左相此言差矣!陈总督被污蔑一事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陛下,老臣可不想成为第二个陈总督!”右相对着皇帝道。

左相正想开口,被皇帝阻止:“左相你是误会了,朕昨夜就已收到右相弹劾盛泉的奏折,里面将事情缘由都说与朕听了,若是右相知情岂会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

左相略微诧异地看向他,右相高昂着脖子,一派正义秉然的样子。

“朕觉得,右相并非是蓄意包庇盛泉,只是被他所表现出来的样子所蒙蔽了,朕和你不都是受到了他表面蒙蔽吗?”皇帝淡淡道,陈毅这件事牵扯太多官员,拔出泥巴还带着坑呢。

如果他再过多的追究朝中重臣,只怕会闹得人心惶惶。

士人子弟若是动的太多,于社稷无利。

他身为皇帝自然要考虑的多些,有些东西并非只管是非曲直。

更多的是要考虑制衡大局之道。

“陛下所言极是。”左相见皇帝坚决的神色,心知皇帝是不欲追究,便点到为止。

“虽然右相并非是有意包庇,而是受到蒙蔽,朕就罚你扣除俸禄两年,以后多练练你那识人的眼光,若是你再度被人蒙蔽,那朕就该怀疑你的能了了。”皇帝不紧不慢地道,语气平和,却透出一股让人难以忽略的威势。

右相明白,皇帝这是在敲打自己,当下连忙道:“叩谢陛下隆恩,老臣以后一定擦亮眼睛看人。”

皇帝满意地点头,示意他退下。

右相目光阴狠地看了左相和燕清河一眼,紧紧攥住了手心,若不是这两人,他怎么会被皇帝敲打?

下朝后,陈慈跟着燕清河回了燕府。

皇帝虽然想要补偿他,让他继承陈毅的官职,但陈慈对这一切都看透了,根本无心官职,便婉言谢绝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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